蹙眉的無聲相望中,維拉品嚐到了悲哀的味道。
無聲相望了好一會,兩人才緩緩收回目光,結束這場沈重對望,而維拉尋求慰藉般抓著夏佐衣角,將頭靠上少年胸口,汲取溫暖。
可以感覺到夏佐低下頭來,吻了她的頭頂。
無意識的,她又抓緊夏佐幾分。
還記得剛剛,在那個巨大火車站一般的轉乘機場,他們兩百多個學生,穿著漆黑制服大衣,提著行李,方陣一樣密麻走向巨大飛艦時,眾人是如何瞠目結舌看著他們。
“看!是鬥師呀!”
不知是誰先從他們的行進方式、服儀或是校徽什麼的認出,先喊出了這麼一句,本來已盯著他們看的航廈人群,又更吃驚了。
“鬥師!”
“快看!是鬥師呀!好多人呀!”
“他們要去哪呀?是內戰的關係嗎?”
……
不明究理的猜測討論,漣漪一樣迅速擴散,各處耳語嗡嗡。
他們所經之處,人群如潮水一般退開讓路,又懼又畏,可是明明他們還不是真正上過戰場的鬥師,只是學生而已,只是孩子而已。
可是大眾卻都不這樣覺得。
這好像都一樣,不管在母國還是在昆諾,對於百姓而言,軍人就是軍人,鬥師就是鬥師。
不管年齡,不管經歷,就是這樣。
就像從前在母國普卡其,當動亂中大家看見維拉耳上勳章時,都一個個把她往敵國軍人那裡推,好似她就是面萬能的盾牌,而無人管她是不是個不到十二歲的孩子。
每個人都害怕,也盲目相信表象這種東西。
然後,在他們快要走到目標登機門時,忽然有人發現了夏佐。
有人發現了夏佐的耳上勳章。
“殘耳!”他們驚呼:“那是殘耳的耳飾,那傢伙是普卡其的殘耳!”
人們都轉頭了,一個個看向夏佐,那個無惡不作的殘耳。
“在哪呀?哪個呀?”
“殘耳怎麼會在鬥師隊伍裡?”
“不是聽說普卡其的殘耳,都已經受到制裁,都死光了嗎?”
新一波的耳語如浪,波波拍向隊伍,拍向隊伍裡的夏佐。
“殘耳!去死吧!”甚至有個女孩這樣牽著母親的手,一面指著夏佐尖叫:“去死吧!”
這些如棘語言,維拉、夏佐、亞柏三人去校外短途旅行時,不只一次經歷,可是這樣遠遠看著群眾奚落咒罵夏佐,卻是另一回事。
維拉敢發誓,殘耳軍團只有偷搶昆諾的資源,不曾大舉侵略。
或者該說,殘耳軍團不曾真正的對哪國去發動攻擊,或者去佔領哪國領土。
他們都只是自我防衛而已,一直都是。
可是昆諾的群眾,卻這樣咒罵夏佐,那個年僅十七的少年。
維持互相依靠的姿態,甲板上的維拉與夏佐,繼續沿著甲板扶手移動,往下觀看。
好像快下雨了,因為即使在飛艦這樣不高的高度,也可以看見濃厚雲層對他們湧來,寒冷溼涼大霧一般。
看著這樣的飛艦與自身制服,維拉捉著扶手,縮在夏佐懷裡。
她還想著人群的那些嗡嗡耳語。
“我國的鬥師!鬥師!”
剛開始他們是這樣敬畏呼喚,然後又一個個伸出他們的手指,改變了語調。
“殘耳!普卡其的殘耳!”
有著無上榮耀的昆諾帝國鬥師,和普卡其殘耳軍團餘黨。
她與夏佐,到底是算是哪一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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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艦起飛到夢魘莊園,有足足兩天的路程,而在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