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打著她脆弱的神經。
琇玟姐不出現,誰都無能為力,而最痛人心的是,他說他喜歡於坊,她是他身邊最適合的女人,他們……
轉身,她聽不下去,高舉火炬的雙手垂下,花瓣劃過地面,留下一道金黃心碎,風來……吹散金黃,掩沒心碎。
口中的酸嚐盡,剩下的是苦澀,吞進肚中的苦,一吋吋啃噬她的心……
季陽的話總繞在她耳邊,他告訴於坊,她是最合適的女人。
這段竊聽讓幼幼正視事情,三年了,季陽有權利放棄等待,哪段愛情能對男人要求三年,或者更多?況且,琇玟姐並不在他身邊。
當琇玟姐不再是他們相處的原因,她將何去何從?
留下來,給予“姐夫”和“好友”深切祝福?
她做不到!既然做不到,幼幼決定拉開距離,學習不和季陽在一起,她不要一旦失去,生活跟著失去動力。
她是務實的女人,當感情不能被幻想時,她聰明地逼迫自己不去幻想。
於是,她突然忙碌起來,彷佛人事主任重用起她,讓她時刻不得空閒。
她處處避開季陽和於坊,時時向自己確定她是員工、他是老闆,維繫他們之間的,是一紙薄薄的工作契約書。
她試著在他進屋前入睡,不給他機會詢問,也試著將他的身影自腦中驅逐出境。
她成功了嗎?顯然不,當想他、愛他、期待爭取停駐在他身邊分秒,成為生活中的慣性,她想改變慣性,談何容易?
坐到菩提樹下,她想念季陽,明知道他就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她還是堅持用思念取代相見。
這棵樹是冠耘先生為小書種下的,小書經常在這裡作畫,在這裡幻想兩人之間不存在的愛情。小書離開牧場後,菩提樹下空蕩蕩,少了傷心人。
幼幼靠到樹幹上,臉貼著粗粗的樹皮,嗅聞著植物芬芳。
回想以前,她和小題常勸小書認清愛情,她不肯聽,到最後……不,他們之間走不到最後。
她和季陽之間有愛情嗎?
恐怕沒有。
季陽對所有人都親切,不管是於坊、小書或渟渟,他不是暴躁的亞豐先生、不是冷酷的冠耘先生,他是牧場裡最有同情心的老闆,所有員工都愛戴他、暗戀他。
聽於坊說,他在臺北總公司也是這樣,走到哪裡,不時接收愛慕眼光。
他終要回到臺北的吧!那裡才是他主要的工作場所。
綜合所有觀點,他可能是琇玟姐的情人、可能是於坊的丈夫,就是與她無緣。
他對她,不過是姐夫對小姨子的愛憐,雖偶爾擦槍走火,兩人之間燃起曖昧,但終究是偶爾,愛情是種常態,不該偶爾出現,對不?
所以,他們之間不是愛情、沒有愛情,她壓抑的部分不叫作愛情。三年了,她否認愛情的次數和憎厭自己的次數一樣多。
“你在躲我。”
於坊的聲音在她耳後響起,回首,於坊大大笑容對上幼幼,而季陽就在她身後五步處。
他們已經“形影不離”了?酸在齒縫間流竄,她分明記得沒吃酸啊!
幼幼搖頭。三年前琇玟姐剛離開,她有權要求季陽為琇玟姐守情,然三年了,你怎能要求他對一封封不能回的信函忠誠?
不,這種要求太過分!
“我沒有。”幼幼直覺反駁於坊的話。
“要不要我舉例?第一,這幾天,你沒找我學英文,以前我來,你一向霸住我不放,要不是我確定你沒同性戀傾向,我會認為你對我心存愛慕。
第二,我來這裡三天,三天中,你沒帶我去摸貝殼、沒帶我逛夜市,你的待客之道變得差勁。
第三,吃飯時候你不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