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時被姬如玄纏得沒法,心想帶著就帶著吧,反正姬如玄也不能進宮,只能在午門外面等著。
這才勉強同意了。
可這話,是能說出來糊弄阿兄的嗎?!
見她像只小鵪鶉一般,縮著脖子,一時說不出話來,姬如玄啞聲為她解圍:“長公主的安危不容疏忽。”
戚言淮難得被噎住,一路上冷著一張臉。
馬車裡透著令人窒息的氣息……
姜扶光頭皮都麻了,趕緊拿了姬如玄做的胭脂糕捧到阿兄面前,討好地笑:“阿兄,吃糕。”
戚言淮面無表情:“你自己吃吧。”
姜扶光討了一個沒趣,一路上縮著脖子吃糕,馬車一到長公主府,她就迫不及待下車,逃一般離開。
待走遠了,她還拍拍胸口,一臉驚魂未定:“太嚇人了。”
渾然不知,落後一步的兩人,互相對視一眼後,彷彿有默契一般,朝長公主府訓練護衛的演武場走去。
沒了姜扶光礙事,兩人打得那叫一個激狂四射,不可開交。
激戰中的戚言淮,三番四次試圖去掀姬如玄的面罩,想看看他面罩下的真容。
他不能主動窺刺影密衛,但影密衛技不如人,不慎被人拉下了面罩,這不算他主動窺探吧~
姬如玄自然不能讓他如願,兩人打得那叫一個雷霆激電,直到雙方渾身脫力,倒地不起,這才暫時罷休。
……
轉眼就到了重陽節,姜扶光換上了圓領窄袖及膝胡服,衣上遍繡纏枝茱萸紋,搭一雙氈皮小靴。
珍珠在她髮間插了一束茱萸,青綠葉間一顆顆紅色小朱果,在髮間輕盈顫動,襯得她烏髮豐豔,渾身上下都透著蓬勃朝氣。
胡服緊窄,顯得她腰肢纖細,宛如蔓草,姬如玄伸手握了一下,一掌就能掐住。
“你幹嘛!”姜扶光一巴掌拍過去,把他的手拍開。
姬如玄一探手,從她髮間的茱萸上,摘了一顆小巧的紅果,一把扔進嘴裡一嚼。
頓時表情變得很精彩。
姜扶光阻止不及,只得撫了撫額:“茱萸又名伏辣子,故名思義,它味道辛辣,是一味辛香料,六味裡的“辣”,指的就是茱萸。”
滿嘴酸苦辛辣,簡直是一言難盡。
姬如玄先是滿臉呆滯,接著臉漲得通紅,嘴角抽動,麵皮扭曲:“啊,好辣,好辣……”
“活該,”姜扶光噗哧一笑,“誰讓你隨便亂吃東西的。”
姬如玄以生平最快的速度衝到桌邊,拎起茶壺,仰頭就把水往嘴裡灌,一壺水灌完了,嘴裡仍然縈繞著一股揮之不去的苦辣,他睜大眼睛,一臉控訴地看著姜扶光。
“你怎麼不早說!”
他一雙丹鳳眼,本來就生得好看,這會兒眼睛發紅,溼漉漉地看著她,彷彿慘遭蹂躪的小可憐。
姜扶光噗哧一笑:“張嘴。”
姬如玄乖乖聽話。
姜扶光踮起足尖,一探手,將一顆秋梨糖塞進他嘴裡,指尖輕輕劃過丹唇,姬如玄下意識舔了一下。
指尖輕微一溼,手指彷彿被燙了一般,猛然縮回來,藏到身後:“我們快走吧,可不能讓外祖父等我。”
說完,她連忙轉身加快了腳步。
姬如玄含著秋梨糖,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後,他人高腿長,邁一步得比得上她好幾步。
“金寶,你說長公主走路怎麼能這麼好看?折纖腰以微步,蓮步輕移,精妙世無雙,跟仙女似的,不像某些女人,走起路來扭腰擺臀,扭捏作態,難看……”死了。
話還沒說完,姬如玄突然反應過來,金寶已經在歸朝的路上。
突然有點“遍插茱萸少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