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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0部分

原歷史上的首位女皇帝,名垂千古,她其實沒什麼感觸。家這個字眼,她思來想去,到頭來很懊惱地發現,竟然在自己內心深處,是那間每到冬天就冰冷得讓人牙齒打顫的破敗屋子,最像個家。那時候,每到除夕,都會有個年齡相仿的可惡傢伙,跟在她最害怕的那個老人身後,大搖大擺去張貼春聯,有一次那個少年還故意跑到她屋子,笑眯眯問她想不想在她房楹兩側也掛上春聯,她當然嘴上說不想,但她知道卻不願意承認,她想啊。滿城爆竹聲愈演愈烈,姜姒站起身來到視窗,知道馬上就是新舊交替的時刻了。

突然身後傳來吱呀一聲,有人推門而入,姜姒笑著轉身,不出所料是棋待詔叔叔,看著這位慈祥長輩,她就會心安幾分。

曹長卿輕輕關門,門外的宮女對此視而不見,這位被譽為大楚最得意的男子,他在整個大楚百姓心中的地位,其實連現在的皇帝陛下都無法相提並論,對曹長卿這位帝師的敬佩,西楚從上到下,人人發自肺腑。

曹長卿蹲在火爐旁,伸手放在炭火上方取暖,照理說以這位儒聖的陸地神仙修為,早已寒暑不侵。

姜姒坐回小板凳,笑臉燦爛。

曹長卿猶豫片刻,還是說道:“馬上就是新年新春,本該是報喜來的,但是有件事,想著還是先跟陛下說清楚,前不久剛剛得到訊息,北涼那邊很多大將會在這幾天,在議事堂齊聚。”

年輕女帝懵懂疑惑道:“啊?他們這麼早就去拜新年了?”

曹長卿哭笑不得,有些感傷道:“在我原先的預料中,他要出兵廣陵道,北莽攔不住,因為不適宜倉促出兵南下,離陽更攔不住,因為兩人出任靖安道經略使節度使,理虧在前。那麼唯一能夠攔阻的人物,就只剩下北涼內部,本以為有褚祿山袁左宗和陳錫亮徐北枳這兩撥人幫著他說話,不至於如此興師動眾,看來我仍是低估了北涼的凝聚力,低估了北涼文武對北莽的求勝心。一旦如此,如果是去年以前,徐鳳年還會執意出兵,最少也會孤身南下,但是現在……”

姜姒低下頭,嗯了一聲,輕聲道:“沒關係,我沒想著他會來。”

曹長卿沉默許久,嗓音沙啞道:“陛下,有一點,一定要記住,不是他不想來,而是不能來。這件事,當真怪不得徐鳳年。”

姜姒怔怔望著爐火,沒有作聲。

曹長卿苦笑道:“原本我是打算他們北涼何時出兵廣陵道,我便何時北上。現在只好另作打算了。”

心不在焉的姜姒顯然沒有留心這位棋待詔叔叔是說“我”,而不是領軍揮師北上。

曹長卿用鉗子去撥弄炭火讓爐子稍稍暖和些的時候,輕聲道:“是我錯了,當年不該以家國大義逼迫陛下回到這裡的。”

姜姒搖了搖頭。

曹長卿突然間破天荒流露出一抹不加掩飾的怒意,“徐鳳年不曾讓北涼失望寒心,你們北涼,何至於此?!與我曹長卿又有何異?!”

姜姒抬起頭,反而有些如釋重負的模樣,笑著摘下小葫蘆,遞給曹長卿,“棋待詔叔叔,你聽。”

兩鬢霜白的儒士,沒有去接過那隻小葫蘆,雙拳緊握,滿臉痛苦地閉上眼睛。

窗外,新年剛至,大江南北,竟又是一場大雪,瑞雪兆豐年。

天上有雪紛紛落,落盡人間不成歌。

……

但是身處北涼的徐鳳年,徐渭熊,王祭酒,白狐兒臉。

廣陵道的小泥人和曹長卿。

不提以往,只說在這個除夕夜,好像都忘了北涼,從不是離陽!

所以接下來那一幕,讓晉寶室畢生難忘。

王祭酒更是目瞪口呆。

只見褚祿山向前踏出一步,轉身面朝主位,抱拳低頭朗聲道:“北涼王領萬餘抽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