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畫,你去把小安子叫進來。”柳皓雪並沒有和往常一樣,陪著入畫一起說笑,而是一臉嚴肅的吩咐道:“還有,琉琴、妙棋、錦書一起,本宮有事情吩咐。”
“是。”入畫見柳皓雪如此,也斂了笑,輕悄悄的快步退了出去。
“在這宮裡,你們幾個,是本宮最為倚重信任的人。”坐在窗邊,柳皓雪看著一排跪在她面前的五個宮人,緩緩的開口說道:“今兒你們也都看到了,有了這麼多新小主入宮,這宮裡以後可就熱鬧起來嘍。”
“本宮不想做那有耳朵的聾子,有眼睛的瞎子。小安子,本宮知道這是你的擅長,本宮希望以後,貴妃太后那裡能知道的,本宮這裡一樣要第一時間知道,不僅如此,本宮還要知道得更多,更細。”
柳皓雪首先看著跪在離她最遠處的小安子,一字一句的說道:“你記住了嗎?”
“奴婢記住了。”小安子連磕了兩個頭,才恭恭敬敬的回道:“奴婢謝皇后娘娘信重,奴婢一定謹遵娘娘吩咐,絕對不讓娘娘失望。”
“需要銀子也好,還是遇到了什麼難處也好,你和琉琴說,若是琉琴解決不了的,你便來回本宮,咱們一起想辦法。”
之前是她覺得,凡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於是只是關上門,將自己的宮門內收拾妥當,外頭的事情,她只是裝聾作啞,本著能混便混的態度一直呆到了現在。
她不想說是宮祈雲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觸動了她的內心,雖說有一定的觸動,但卻還不到能讓她改變的地步。
要說真正的讓她決定坐穩這個位置,還是因為慧貴妃那天與她說的那番話。
一旦入宮,便不可能全身而退。
甚至,還會累及母家。
她自己倒是無所謂,但是爹孃兄長,她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甩手不管。所以唯有想盡一切辦法保住自己的皇后之位,才能讓爹孃兄長無憂。
有話說的好,知此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要想做一個合格的皇后,掌握住後宮的細微動向,這僅僅只是第一步。
依著柳皓雪對宮祈雲的瞭解,他從來就不是一個會按照牌理出牌的人。果然這次也沒有令她失望——在眾多小主歡心期待的入宮侍寢頭夜,宮祈雲卻徑直去了容妃的淑和宮,而這一去,就是連著五個晚上沒挪窩。
這一舉動最直接的後果,就是第六日清晨,整個瑞慶宮正殿是怨氣與酸氣比翼雙飛,燻得上首的柳皓雪直皺眉,這才入宮第六天呢,這些名門小姐所擁有的矜持城府還有穩重都留在宮外的母家了麼?
相比較其他嬪妃的羨慕妒忌恨,維持著謙和笑容的容妃也是打落牙往肚子裡吞——這幾日皇上每晚都在她宮裡看摺子到半夜,她一直得近身陪著伺候,累死累活的別說吃肉了,就連口肉湯也沒喝上好不好!
不過到底容妃的位份擺在那裡,旁的嬪妃雖然不滿,卻終究也只是暗地裡恨個幾聲,明面上還是沒有人敢在她面前放肆的。
可是與她同一陣營的端嬪羅蘭馨就沒有容妃這麼好的運氣了。
聽說這幾日受到的排擠和冷眼可是不少,不過再如何,那也只是暗地裡的小動作,柳皓雪並沒有什麼興趣去多問。
見著底下零零碎碎的閒話也說了一些,她便抬手吩咐散場,自個兒領了入畫琉琴頭也不回的出了大殿。
“娘娘走的可真快。”
只是好不容易避開旁人的清淨,卻被不請自來的貴妃給攪了個全無。
周寧玥笑著跟在柳皓雪身邊:“昨兒臣妾去了太后那裡請安,太后娘娘的意思,今年新主入宮,八月十五中秋夜宴也該辦得熱鬧一些才好。”
“既然是母后的意思,那這事兒便交給貴妃來辦吧。”柳皓雪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