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柳皓雪下意識也想閃人。不過在收到身邊宮祈雲警告的眼神後,她到了嘴邊的請求又咽了回去。
貴妃周寧玥一身寶藍色宮裝,大氣典雅又透著幾分嫵媚;席間與宮祈雲說笑自若;連進了數杯也不見醉色;倒是更顯面色紅潤,神采飛揚。
坐在貴妃下首的容妃有了之前逾矩的打擊,這次的打扮只能算是中規中矩。原本也想過來勸酒,無奈中間隔了個貴妃,於是只得作罷,心氣不順的坐在位上喝悶酒。
“每年都是那些曲呀舞的,皇上怕是早就瞧膩了吧。”約莫是瞧著也差不多了,周寧玥突然話鋒一轉,一邊笑著與宮祈雲說話,偏還有意無意的將眼神往容妃身上瞟:“臣妾記得臣妾剛入宮那年給太后祝壽,容妃妹妹一曲鼓上舞豔冠群芳,不如……”
“臣妾今兒身子不適,貴妃娘娘就彆強人所難了吧。”不等周寧玥說完,容妃已經騰的站起身,衝著貴妃虛福了福,搶先將她還沒說出口的建議攔了回去。
就算她周寧玥是貴妃,可她也是妃位在身,居然要她當眾獻藝,這不是擺明了當眾讓她難堪嗎?
容妃一口銀牙咬的格格響,若是此時沒有旁人,只怕她已經當面不客氣了。
“容兒身子不適,在場的不還有別人嘛!”宮祈雲興致卻很高,掃了一眼場內躍躍欲試的眾嬪妃,笑著說道:“如今是家宴,也沒那麼多規矩,大家盡興便是。”
“是呢,臣妾也有此意。”周寧玥掩口輕笑,似笑非笑的扭頭瞟了一眼身邊的容妃:“不過,容妃妹妹今兒身子不適,真是可惜了。”
容妃沒吭聲,咬著牙連灌了三杯才換過氣來。周寧玥,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往後還有的是機會,容兒還是先養好身體要緊。”宮祈雲一邊開口算是為容妃解圍,一邊扭頭去看端坐在一旁的柳皓雪:“皇后,既然是全宮同樂,不如你打個頭陣吧?”
你一天不拖我下水你渾身難受是麼?
柳皓雪一邊在心底暗罵宮祈雲的不地道,一邊不得不勉強的衝著宮祈雲回笑道:“皇上,臣妾,臣妾並不善歌舞,獻醜一曲,就當是拋磚引玉吧。”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每逢佳節倍思親。
自從入宮後,柳皓雪最為思念牽掛的,便是家中的爹孃。
之前爹孃還在京城時,娘三不五時的還能入宮來探望她。可是如今爹爹辭官返鄉,也不知道爹孃現在好不好。
小時起,便一直聽娘唱的這首《水調歌頭》,如今應景添情,柳皓雪唱到最後竟生出了幾分哽咽。
“臣妾失儀。”柳皓雪一曲終罷,才驚覺自己有些失態,忙回身向宮祈雲請罪。
“皇后此曲若只能算是獻醜的話,那宮中的樂工怕是要群體羞死了!”宮祈雲看著柳皓雪,抬起雙手將她重新扶到身旁坐下,才再回頭衝著貴妃道:“貴妃,皇后已經唱罷,接下來也該輪著你了吧!”
“在皇后娘娘面前,臣妾這才算是真正的獻醜了呢。”周寧玥倒是不推辭,大大方方的站起身,一邊笑,一邊對身旁伺候的緋玉道:“去,取本宮的琴來。”
有皇后與貴妃在前面開頭,接下來的嬪妃們也都少了拘束,當著皇上的面兒,紛紛將自個兒的拿手絕活兒使了出來。
柳皓雪接了貴妃的幾次敬酒,藉著臨月湖的湖風一吹,倒隱隱有了幾分醉意。宮祈雲在案下伸手捏了捏柳皓雪的胳膊,柳皓雪會意,自是不再遲疑,扶著案几起身,以不勝酒力為由,成功的脫離了群芳爭豔的競技場,扶著入畫的手慢悠悠的沿著湖堤往回走。
“娘娘,娘娘慢些走。”
只是出了瓊樓館還沒往前走幾步,便聽到身後有人緊跟著追過來喚她,聲音聽著耳熟,似乎是蘇公公身邊的小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