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她故意柿子撿軟的捏,而是既然已經有了大事化小的意思,又何必把賢妃拖進來添事兒?
原本賢妃也不是真心幫著芯小儀,如今既然已經將她摘出來,她自然沒有再傻著往裡跳的道理。
但是芯小儀可就沒這麼幸運了。
今天的事端要想平息,她今天自然是要被拽出來填坑的。
“芯小儀有心了,若是這般便依了她吧。”柳皓雪點了點頭,目光卻並沒有再芯小儀身上停留,而是又繼續說道:“母后素來喜歡梅花,如今大病初癒,本宮便全了芯小儀的這份孝心,禮畢後,靜華夫人你領著芯小儀過去昭明宮,紅梅配美人的佳景,母后瞧了必然高興。”
“是呀,說不定太后這一高興,病體也就大愈了,那芯小儀妹妹可真真是大功一件呢。”敏妃一邊依著柳皓雪的吩咐起身,一邊落座一邊對著對面身子有些搖晃的柳皓芯落井下石。
她不是宋小媛,皇后對這位族親的態度,她跟在身邊也看了這麼些日子,自然是心底有數的。
這宮裡頭不像是外頭做買賣,什麼都是明打明的。
就算是皇后對柳皓芯不待見,卻也不會當著所有人的面透半個字,不僅如此,人前她還得哄著這位族親不能落人口實。
但靜華夫人也好,良妃也好,若是連這點眼力勁兒都沒有,那自然也就沒有被柳皓雪認同,暫居一條船的可能了。
聽話聽音兒,皇后剛剛的話,分明已經將她的要求透露得很清楚——在今天這件事情不鬧大的前提下,不讓芯小儀好受。
但是明顯她也不想背這個刻薄族親的罪名,故而便借了靜華夫人的口,把一切丟去給太后定奪。
雖說這事兒本和她無關係,但良妃覺得順著推一把也就是舉手之勞的事情自然樂而為之。只是苦了已經站在懸崖邊兒上的芯小儀,幾乎是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便咕咚墜下了萬丈深淵。
柳皓雪並沒有去多理會垂首含恨謝恩的柳皓芯,只是淡淡的吩咐她起身,便扭頭對靜華夫人道:“公主下降的日子已經定了,雖說離眼下還有些時日,但總是早些備著才不至於到時候慌亂才是。”
倒不是她得饒人處不饒人,而是對著這樣總是不知道高低深淺的人,壓根就沒有憐憫的必要。
而別人,只怕也根本就不稀罕這點憐憫。
樑子已經結下,若說仇恨,早就堆得滿坑滿谷了,也不在乎這一星半點。
“娘娘放心,臣妾已經按著娘娘的吩咐提早開始準備了。”周寧玥一如常態,蓄著飛揚的自信笑盈盈的答道。
“對了,本宮也有幾日沒見著瑞婉儀了,賢妃,你負責照料瑞婉儀的龍胎,可得注意著。”結了一事,柳皓雪又對周寧玥身邊的容賢妃道:“這幾天陡然變天,瑞婉儀又素來身子嬌弱,可更得小心別招了風寒才好。”
“有娘娘您的體恤可是瑞婉儀的福氣。臣妾也是想著這一層,才讓她安心留在鳴翠館養胎未曾過來給娘娘請安,如今聽娘娘這麼說,便是娘娘不會怪罪了。”
賢妃因為剛剛的交手多少還帶著幾分情緒,一連串話說得是又急又快,眼神裡透著濃濃的挑釁,直視著寶座上的柳皓雪。
“有賢妃你這般細心照顧,本宮就放心了。瑞婉儀這一胎若是皇子,那可就是咱們皇上的第一位皇子了,身份貴重自是非比尋常。賢妃你照顧得當,到時候封賞之時也定有你的一份兒功勞。”柳皓雪不急不緩,溫婉大方。
宮裡的第一個孩子,你負責照顧,好了自然龍顏大悅,論功行賞;可若是不好,一個照顧不周都是小的,若是扯上什麼蓄意謀害,那可就是永無翻身之望了。
果然柳皓雪一開口,賢妃的神色便有些發沉,索性也不再接腔,只低眉垂視膝上福壽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