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令眾人反應過來,婦人搶過劍,朝自己的脖子一抹,瞪著蒙面人死去,像是一種不服輸,更是對他們的嘲笑和同情。
蒙面人轉身就走。不久,農戶中燒起了大火……
房間的小隔層中,一個十四,五歲模樣的男孩捂著一個滿臉驚恐的十歲左右的小女孩眼睛,女孩已經被嚇得失聲。
想想昨日,平時歡鬧的小房子中,夫婦突然慌張起來,將身體所有內力傳給自己的兩個孩子。當衿尤睡著時,又單獨和冗煜說了什麼,冗煜聽後,眉頭緊鎖。
衿尤不明白,剛剛父母還好好的,透過隔縫,怎麼就變成了兩具屍體?女孩不敢相信這一切。
但小少年沒有再多停留,大火已經快要燒到這裡,他揹著自己的妹妹,從小隔層的地窖中,快速的往出口方向跑,他只知道跑出去就能活命,他要活命,為了父母,為了妹妹……
拼命的跑著,絆倒了多少回,身上不知擦了多少傷,但又有什麼辦法?不知過了多久,眼前的光越來越明亮,洞口越來越大,冗煜終於衝出了洞口,癱倒在地上。背上的妹妹早已驚嚇過度昏迷不醒。
天空,還是那樣的藍。冗煜半眯著雙眼。
“孩子,孩子快醒醒。”
冗煜緩緩張開雙眼,眼前有些模糊,最後看清的是父母的好友。父母曾救過他一命。
“任伯伯……”沒有多少言語,眼淚終於止不住的往外流。任伯伯安慰著他,並將他們抱到馬車中,走到洞口前按了一個按鈕,突然洞口崩塌,將裡面堵的死死的。
“駕!”任伯伯匆忙的趕著馬車,可憐了這兩個小孩子了……竟生營,是多麼可怕的地方,既入竟生,又怎能重生?
“任伯伯,替我照顧好衿兒。”冗煜仔細的擦拭衿尤的臉,怕是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粘上。
“傻孩子,你可別做什麼傻事啊!”任伯伯感到有一絲不安。冗煜並未多言,只是靜靜地看著自己的妹妹,一眼都不敢離開,可能移動一刻,她就不見了。
衿尤再次醒來,驚恐的躲到床角邊,小小的身子蜷在一起。
“小衿,不要害怕,是姐姐,是如姐姐,沒事了,什麼都沒事了。”
任如抱著衿尤,衿尤瑟瑟發抖,漸漸的又昏睡過去,幾夜連續發了幾次燒,口齒不清的說著夢話,聽不清她說的是什麼,可是猜就能知道。
任如是心疼這個小小的孩子,可是又能怎麼辦呢?衿尤那麼小懂什麼?
不知又過幾日,衿尤瞪大的雙眼突然有了神,抓著任如問:“哥哥呢?哥哥在哪?哥哥還好吧?”任如面漏難色,冗煜來這兒的第二天便不知蹤影,她怎麼回答她啊。
“小衿,阿煜只是去了另一個伯伯家,我們怕再生禍端,只能這個樣子,不知道你們何時才能再相見。”任伯伯只能這樣安慰,冗煜那傻孩子,一定是跑去報仇了,他還那麼小。衿尤似是相信了,不再過問,整個人像個木偶,也許又過了好久,任如逗她她也呵呵呵的傻笑。
竟生營。
“營主,新來的一個十五歲的男孩心狠手辣,出手乾脆利落,同來的一百個小雜種們全讓他給殺了,這孩子是個苗子。”
“哦?帶上來看看。”竟生營的營主似乎對這個男孩表示十分有興趣。
“營主,就是他。”看不清面目的蒙面人恭敬地向最高層的人行禮。
下面這個男孩,十五歲便長得十分高挑,瘦弱的身體卻看不出一絲羸弱,眼神中充滿著恨,完全看不到恐懼是什麼,較好的面容上滿是鮮血,身上,手上,分不清是他的,還是自己的。
“給我個理由讓你活著。”營主饒有興致的問他。
“我想要活著。”下面那個小小的少年堅韌,不漏一點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