衿尤悄悄地抬起眼睛看了一下,凶神惡煞的走來一個十分肥胖的婆娘,她的衣裳比衿尤這身看起來要好,她低著頭,聲音小小的:
“嬤嬤。”
“叫你送個茶到書房,怎麼還在這裡轉悠?”那個婆娘叉著她那看不到輪廓的肥腰,翻了個白眼。
“嬤嬤,奴婢剛剛茶水燒的有點兒久。”
“你看看翠花兒,她的找到老爺要的酒了,今天來的客人不能喝酒,要些熱茶,你還真磨蹭。”
衿尤抬起眼,看到一個相貌普通十五、六歲模樣,白了自己一眼的女孩兒,衿尤賠了罪,埋著頭,緊緊跟著那個女孩兒後面。
衿尤隨著翠花踏進了一個屋子,王知正在和他的友人說話,見她們來,也不在討論什麼。她沒有敢抬頭,大致屋裡除了她和翠花,王知和他的友人,門口有些侍衛之外,動手還是比較容易。
“茶和酒放到桌子上,你們出去吧,別忘了關門。”王知手指了指桌子。
“是……”兩個輕輕的女聲,衿尤放茶時,先於翠花,當衿尤走到門口,快速的關上門,還為等翠花說什麼,狠狠的一道手劈,女孩兒昏了過去。
“抓……”
“王知,是我。”衿尤抬起頭,看著那個熟悉的臉,他曾經照顧了自己九個月,不離不棄了九個月,也算是一個恩人。
王知站了起來,向前一步,“撲通”跪了下來。衿尤看著那個曾經年輕的王知大哥,現在才僅僅一年多未見,鬍子已經長滿了整個下巴。
“副營主,王知從未想過在見您。”
他忍著情緒,竟然哭了出來,衿尤將他扶起來,看了看旁邊的男人,抓起袖口的匕首就要往他身上丟。王知死死的抓著衿尤的手,搖了搖頭:“肖然。”
“肖然?”衿尤看著那個十分年輕大約只有二十歲模樣的清秀男人,實在不像。那麼年輕,就要就送命?
“副營主。”
男人弓著手,向衿尤行禮。
衿尤語速十分急切,在晚就要有人來了。
“沒什麼解釋的,快跟我走,以後再問你些問題。”
但是王知卻是有什麼心事,從衿尤手中拿過那個小匕首,放在桌子上,仍死死拉住衿尤的胳膊。肖然卻像洩了氣,眼睛紅通通的看著他們,一言不發。
“副營主,你有什麼儘快問吧,王知什麼都說。”
“什麼意思?”
衿尤不解的看著他,他像是在交代什麼後事一樣。見衿尤不問,自己卻說個不停,彷彿不說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小衿?我們之前都這麼叫你,你長得真的很漂亮,王知這輩子見過最美的女人。”
“王知!你走不走!”衿尤好像猜到了什麼,但是她不敢想。
“小衿,王知特別喜歡你,我最幸福的,就是你養病那幾個月,整日和我在一起。”
衿尤深吸了口氣,問:“我是不是在消失了兩個月才出現在你們面前的?”
“你怎麼知道?”
王知鬆開了她的手,那些時日。本以為煜尤營要滅,可是兩個月,在碧潭下流,接近締國那裡的支流,看到一個在行走的,渾渾噩噩的樣子的熟悉身影,便跑了過去,才到她身邊她猛地栽到了石頭上,整個人舊傷好了,但是又添了許多新傷,後來有意無意向她提起,她都說自己睡了兩個月,大夫悄悄告訴他,她好像是被下藥忘了些什麼。
衿尤慢慢閉上了眼睛,嘴裡喃喃道:
“哥哥引我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那個肖然聽後,突然像發了瘋,跪在衿尤腳下,狠狠地磕頭,驚恐的大喊:
“副營主,求求你救救我吧,我還不想死!我承諾了小芷,我還要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