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什麼鞭子抽出來的,看著真叫人觸目驚心。
“妮兒,妮兒啊,你先別哭了,好好跟媽媽說說,這是哪個客人下的手啊?”尹媽媽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心疼地問道。
這叫蘭妮兒的姑娘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撲在尹媽媽懷裡哭了好一陣子,這才抬起紅腫如桃的雙眼,聲音哽咽地說道:“媽媽,您在官府裡不是有人嗎?您能把銀兒姐贖出去,求求您,也救救我吧!您要能贖了我出那火坑,我指定後半輩子都跟著您,伺候您,求求您了!”
“好姑娘,你先別哭啊,到底把話說清楚再哭啊!瞧瞧你這傷,新鮮著呢!我問你,你剛才打哪兒跑來的?”尹媽媽一邊勸她一邊讓兮兮倒杯茶來。
“從……從霍家跑出來的!”蘭雪嗚咽道。
“哪個霍家?”
“就是……就是家裡開著酒坊那霍家!”
“你這一身的傷都是他給打的?”
“嗯……”蘭雪泣不成聲地點了點頭。
“我的個親孃奶奶,平日裡瞧著那姓霍的也不像是會打女人的混賬啊!”尹媽媽氣憤道,“怎麼一關起門兒,下手這麼狠啊?妮兒,你哪兒招惹他了?”
兮兮把茶遞到了蘭妮兒手裡,勸慰道:“你還是先別哭了,把事兒好好說說,你單是這麼哭,我們哪兒知道怎麼幫你去?喝口茶,先穩穩神兒,讓尹媽媽尋盒藥膏出來給你抹上,慢慢說。”
蘭妮兒喝了兩口茶後,情緒稍微穩定了一些。兮兮和尹媽媽攙扶著她去了後院尹媽媽房間裡。等她把身上的衣裳都褪下後,後背和胳膊上的傷痕這才顯露了出來,一條條醒目的紅色長痕,瞧著比脖頸上的更讓人心顫。
“下手可真狠啊!”尹媽媽連連搖頭皺眉道,“那姓霍的竟是這麼個玩意兒啊!回頭看我不往外說道說道,叫他連個媳婦都娶不上!我說妮兒,你好歹也是你們塞上煙雨的名姐兒,你家媽媽還捨得讓你伺候那姓霍的玩意兒?他有幾個破錢能往塞上煙雨扔的?”
蘭妮兒趴在兮兮的肩頭上,抽泣了兩聲道:“媽媽您有所不知,自打我們塞上煙雨換了管事的之後就變了天了。”
“是嗎?怎麼個變天法?”尹媽媽一邊給她抹藥一邊問道。她吃痛地呲呲了兩聲,含淚說道:“自打那位新的管事媽媽來了後,她帶來的那幾位姑娘便成了塞上煙雨的頭牌,專一伺候那些名商大戶。原先我們手裡伺候的那些少爺公子全都給她撥弄到了那幾位懷裡,不叫我們沾邊。而我們呢,便被指派去伺候那些小商小販們的。”
尹媽媽抬頭皺眉道:“這叫什麼理兒啊?她帶來的姑娘便是親生的,你們就是後孃養的?什麼人啊!我上回去給銀兒贖身的時候還覺著你們那新媽媽挺爽快的,誰知道竟是這麼一個人!她到底會做買賣不會?拿你們這樣的名姐兒糟蹋,那不是跟自己錢袋子過不去嗎?”
蘭妮兒無奈地搖搖頭道:“橫豎我在塞上煙雨是混不下去了!那姓霍的從前就想親近我,只因原先那位媽媽從不讓我伺候他,他就存了一肚子氣,現下便一一發洩到我身上。我忍了他兩回了,今天他又打又掐,還想拿繩子捆我,我實在是害怕小命兒折在他手裡,這才拼命跑了出來。”
說到這兒時,她噗通一聲跪在了尹媽媽跟前哀求道:“媽媽,求您救救我吧!我要再回去,那姓霍的指定不會輕饒了我的!您能把銀兒姐贖出去,也替我想想法子,行不行?”
“好姑娘,趕緊起來!”尹媽媽心疼地扶起她道,“瞧著你這樣兒,我能不著急想把你往外贖嗎?可你也知道,你姐夫都上任快兩年了,我才把你銀兒姐贖出來,這裡頭費了多大事兒你是最清楚不過的。要沒那刁蠻郡主來鬧一場,再有我們家兮兮好心穿針引線,我也贖不出來啊!你的名兒雖沒有銀兒的重,可要官府放了你從良,那也不是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