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兔坐在摘星小樓的欄杆上,又是一陣發呆。
“丫頭!”行刀遠遠走進園子裡,一抬頭就看見她兩腳晃在半空中,僅有小屁股穩坐在二樓欄杆上,一見之下、心臟差點停掉,忍不住大吼一聲,“你……你在幹什麼?”
金兔被他的吼聲嚇了一跳,身子一個不穩,整個人瞬間往下掉。“哎喲!”
他的呼吸驀然停止,慘白著臉飛身躍上,恰恰在半空中接住了她下墜的身子。
直至日到硬邦邦的地面“,行刀還是渾身冒冷汗、腦袋發暈……
“你……”他連連喘了好幾口氣,這才擠得出一絲絲聲音,“你存心嚇死我嗎?”
金兔小臉兒發白,餘悸猶存地拍拍胸口,“我才被你嚇死呢,又動不動就對我吼。籲!”
他環抱著她走進了一樓花廳,邁步間還有些腳步虛軟。
天!如果他剛剛沒有接住她,如果她真的摔著了……他閉了閉眼睛,覺得豆大的冷汗又冒了出來。
反倒金兔替他擦了擦冷汗,笑著安慰道:“傻瓜,差點摔傷的人是我,又不是你,你怎麼嚇出一身冷汗?”
“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他喉頭梗住了,用盡力氣也發不出聲音。
老天,他不敢想象。
金兔痴痴地望著他,被他眉眼間深刻的擔憂和焦急撼動住了。
“可憐的行刀,”她輕輕地拭去他額上的汗水,憐惜地看著他蒼白的唇,“你好害怕我真的摔著了,是不是?”
行刀想迥避她清澈洞悉的溫柔眸光,卻又不能自己地與她眸光相觸,“答應我,以後絕對不再做這麼危險的動作了。”
金兔輕輕笑了,愛嬌地嘖道:“傻瓜,我不會那麼容易死的,我是——”
兔子仙呀!
他緊繃著臉,表情又冷硬了起來,“不要說那個字。”
“哪個字?死呀?”她天真地問。
他急急捂住她的嘴巴。“教你別說,你還說。”
她“咿咿嗚嗚”了老半天,拚命打著手勢表明不敢了,他才緩緩放開手掌。“你還沒答應我,以後不再做這麼危險的動作!”
金兔大大吸了一口氣,拍拍胸口。“籲!好好好,保證。”
他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抱著她坐入太師椅內。“今天都做了些什麼?”
“成功將三顆栗子同時塞進嘴巴里去嗑。”她得意洋洋,“很了不起吧?”
他臉色又難看了起來,“你不怕噎死嗎?不準!下次也不準做這個!”
她抱怨地睨了他一眼,兀自嘟嘟嚷嚷地“還教我不要說那個字哩,自己不是講得不亦樂乎?好奇怪,能夠一次把三顆栗子放進嘴裡去嗑是件了不起的創舉,你非但不讚美我還要罵我。”
他啼笑皆非,“這算哪門子創舉?你是閒到太無聊了嗎?”
“你現在才知道?”她很哀怨地瞥了他一眼,“每天坐在摘星小樓裡很無聊的,不是吃就是睡,下輩子投胎我可能會變成豬吧?”
行刀臉色蒼白,“呸呸呸,什麼下輩子……你這輩子還長得很,別亂講。”
她摸著他的臉頰,關心地問道:“怎麼了?你今天很緊張呢,我說這些話沒有別的意思呀,你不必這麼擔心的。”
他深吸了一口氣,又忍不住長嘆;老實說,方才那一幕的確是嚇壞他了,也讓他驚覺到假若她消失在他的生命裡……那種巨大的恐慌和痛苦就算用千年的時光也填補不了。
行刀突然緊緊地抱住了她,臉龐深深埋進了她香嫩的頸彎裡,低沉地懇求道:“求求你,答應我,永遠別離開我身邊……永遠別讓我看不見你、聽不見你……”
金兔一震,心頭頓時湧現了萬斛柔情,甜蜜和微微的酸楚感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