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

軒轅傾城步入外室後，今日沒有徑直進去見安晚婉，而是斂了一雙深沉的墨眸，在外頭烤了一會火爐，直到將方才身上無意帶了的涼意全部烤盡才步入了內室。

內室裡，安晚婉看著書的眸子也斂了墨色，手中的書放下，如往常一樣，與軒轅傾城打招呼：“傾城，你回來了。”

軒轅傾城看她一臉慵懶愜意的樣子，眉目間的冰寒化開了一些，對著她目光輕柔：“嗯，回來了。”

聽到了軒轅傾城的回答，安晚婉淺淺的笑了一笑，然後低下頭，目光不再看向軒轅傾城，捻於書頁的手一滯，又要重新開始看。

軒轅傾城這幾天過於忙碌，安晚婉雖然這樣待他，親暱中帶了幾分疏遠，但他一直並未覺得有異。

而今夜，軒轅傾城終於發現了點點蛛絲馬跡……

安晚婉與軒轅傾城打完招呼後便就再未多說什麼話了。

軒轅傾城墨眸一斂，坐到了安晚婉的身邊，他的語氣似乎比往常要低沉：“晚婉，近幾日，你似乎比往日要喜歡看書？”

“嗯。”安晚婉落指於書頁間，並無其他想法。

“前些天縫製的百家衣做好了，平日裡閒著也沒事做，只好看些書打發時光。”她回答的話音也亦輕淺。

整個人依舊是往常那樣，語氣略帶撒嬌的味道，這份親暱，或許是長久以往累積下來的習慣，連她自己也沒察覺。

畢竟雖然心裡產了隔閡，但曾經的親密無間還猶在，這一刻所有的事還沒有下結論，她也還是曾經的樣子。

哪怕有些最細微的地方已有了改變，但終究，心裡還是極愛著眼前的這個人……

軒轅傾城看著安晚婉，聽著她親暱的回答，不再說其他。

濃了一雙眸子，語氣不再那麼低沉：“這些天我稍忙了一些，抽不出太多的時間陪你，你多看書也好。”

軒轅傾城話語間，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繼而道：“若是屋裡的書不夠看，我再差人外出購一些藏世的手抄本回來。”

如今的安晚婉看書本就只是用來打發時間，就算一整日手中捧著書卷，看如腦的也不過零星，對於她來說看與不看，已經沒什麼區別。

聽到軒轅傾城說若是不夠看，再差人買一些珍品供她消遣，安晚婉一下子便哽了聲：“傾城，不用了……”

她微微抬起了眸：“書房裡的書，已經夠了，看不完了呢。”

軒轅傾城聽著她的拒絕，大手撫到她半披落的青絲上，眸中些許空落，輕扯了唇畔，一下子親近，一下子疏離，他的晚婉他越加看不懂了。

軒轅傾城掃了室內一週，沒有任何的變化，每一個擺設，床單，床罩，都是他最熟悉的樣子，自他與她從安府回來，就沒有更變過。PnAl。

坐在安晚婉身邊，她身上淺淺的幽香傳來，身邊的人也亦是沒有換過，只是為何，在不自不覺中覺得安晚婉已經有了變化，而這種改變悄無聲息的令他覺得可怕。

一室的寂靜，軒轅傾城不開口，安晚婉也就不說話，只有他問一句的時候她才會答一句。

此刻看軒轅傾城沉默，安晚婉朝他笑了一笑，又開始埋頭看書，漸漸的內室越來越靜，只有彼此輕淺的呼吸聲與安晚婉偶爾翻動書頁的聲音。

二人彼此靜默了好一番時間，安晚婉在軒轅傾城面前，越來越耐得住沉寂了。

軒轅傾城再也無法忽略下去，不知沉寂了許久，這一次軒轅傾城終於直接將心裡的疑問問了出來。

他用低沉略微沙啞的聲音打破了這一番沉寂：“晚婉，你最近是不是不開心？”

安晚婉一愣，指尖摩挲下又是書頁翻過的聲音，輕淺的回答：“沒有呀……我沒有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