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塊。
不同於他的斷掌,蔣勛的大腿仍然存在,強壯的,與常人無異,充滿著蓬勃的生命力。
然而在大腿末端,那一條條傷口像是強行將他的生命力砍去了半截,歪歪橫橫的,如蠕蟲一樣,匍在他的斷肢表面。
看到這樣的傷痕,傅雲嬌很難不去聯想傷痕的主人經歷的是什麼樣的錐心之痛。
她不忍心看下去,取出藥瓶,照著趙醫生的方法,替蔣勛上藥包紮。
蔣勛蒙在絨被中,筋疲力盡,已經再發不出一絲聲音。
他的怒火像燃盡的爆竹,炸得聲勢浩大,可傷不了傅雲嬌分毫。
蔣勛躺在黑暗裡,黑暗放大了他所有感官知覺,放大了碘酒塗在傷口的辛辣,同時也放大傅雲嬌用手掌一點點包裹他的殘肢的溫暖。
蔣勛能感覺到,她的手似乎很軟,很小,要兩隻掌疊在一起,才能包裹住他。
她的動作無疑是生疏的,但又有自己的節奏。
彷彿把那截殘肢當做生命,用雙手與他對話,給予他安撫。
這感覺令蔣勛陌生,又快要令他顫抖。
他情願對傅雲嬌是氣是厭,也不願意自己對她帶來的溫暖產生迷戀。
當傅雲嬌的手不知不覺來到了蔣勛的大腿骨附近,他的雙臀一下繃勁得比石塊還硬。
黑暗中,有種莫名的,令他惶恐的躁動愈演愈烈。
像春風吹又生的野草,像天乾物燥的火燭。
她搓揉的力道,一下下都極其認真。
一下一下,手掌撩動他的神經,似羽毛,似落葉。
從未有一個異性的雙手,離蔣勛的叢林如此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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