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上看書的陳君道:“陳君,你有衣服要洗嗎?”
鍾惠似乎有些太膽大了,這是白天撈仔雖然在火車站沒有回來,可是小宋還在家裡,陳君趕緊搖搖頭,陳君可不想別人誤會。可是鍾惠居然對陳君的拒絕不預以理會,甚至提高聲音對陳君道:“你傻著幹什麼呀,把髒衣服拿出來呀!”鍾惠撒嬌似地歪著頭看著陳君,那眼裡滿是捉狹滿是調皮,更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陳君的臉頓時又火燒火燎起來,趕緊擺著手,有點語無倫次地壓低聲音道:“不用了,不用了,你還是自己洗你自己的吧,我自己知道洗。”說完這話,陳君有點擔心地望了望小宋的房間,還好那房間裡一點動靜也沒有,這實在是一個貪睡的女人。
鍾惠瞬間就明白陳君的意思,臉上立馬就浮出一種鄙夷的神色,不過她的神色轉換得非常快,瞬間她臉上又恢復了平靜,她似乎故意地又放高聲音道:“拿出來吧!你哪是洗衣服的料,看你的衣服皺皺巴巴的。”鍾惠說完這句話又愛嬌地白了陳君一眼,陳君如觸電一般,趕緊把眼睛挪開了。
“還不好意思哩!”鍾惠咯咯地嬌笑著,自己走進陳君的房間去了。一會兒她從房間裡抱了一堆衣服走出來,抖著其中兩件衣服道:“還不洗呢,都要長蛆了。”陳君的臉更加紅了,心裡卻有種說不出的感動,她親切關懷的語氣一下子就拉近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鍾惠到外面去洗衣服去了,陳君一個人傻傻地坐在椅子裡,再也看不進去書了。陳君的頭腦異常混亂,他聯想起這段時間鍾惠的一些異乎尋常的舉動,鍾惠似乎在向他釋放出一種訊號,陳君更加心煩意亂了。他弄不明白鍾惠到底是什麼意思,她這是在向他表示好感嗎?可是陳君卻承受不起,他寧願鍾惠像當初那樣冷若冰霜。
陳君清楚由於朱萬福對她的的嬌慣縱容,她在這個地方是異常獨立的,她可以隨心所欲地想幹任何事,任何人也不能強迫她。從陳君到這個地方起,他雖然看見她偶爾煮煮飯,這種煮飯完全要看她自己的心情,卻沒有看見她給任何人洗過衣服,她的這種青睞讓陳君有說不出的惶恐。
陳君心裡浮起了一種莫名的恐懼,他清醒地認識到自己得和鍾惠保持距離,說實話鍾惠的確長得很漂亮,又清純又活潑,是他見過的女子中最動人的。詩經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陳君不可能不受她吸引,可是,他現在根本就不想去得罪朱萬福,他清楚這件事的厲害關係。
朱萬福早就把鍾惠看著掌中之物,他把鍾惠當著一隻小鳥一樣囚禁在撈仔這裡,目的就是在一個合適的機會里,把鍾惠據為己有,儘管陳君對朱萬福這種做法極大的看不慣,認為朱萬福驕橫跋扈無恥之極,可是陳君還是不想參與這件事。
就算鍾惠對陳君是真心誠意的,依目前陳君的狀況,他是不可能和鍾惠有什麼結果的。既然這樣陳君又何必呢?現在朱萬福已經對他表示了明顯的好感,而且很信任他,他得靠著朱萬福把債務還了,這才是他目前的大事,他何必去因小失大呢。
這之後的日子裡,陳君和鍾惠的關係就變得更加微妙了。陳君開初是儘量躲著她,他每天早上一大早就跑出去了,要晚上他估計所有的人都睡了他才偷偷地溜回去,即使是這樣陳君偶爾還是會和鍾惠碰面的,他們畢竟住在同一個屋簷下,那是抬頭不見低頭就要見的。
對陳君無緣無故的冷淡,鍾惠那段時間變得沉默起來,她似乎知道了什麼,臉上的笑容一天比一天少,有時還無理地衝朱萬福發脾氣,好像是朱萬福擋了她的道。陳君清楚這都是為了自己,他假裝不知道,但他心裡知道自己已經深深地傷害鍾惠了,陳君很害怕面對鍾惠那深深失望的眸子,只要看見那一對絕望的眸子,陳君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無奈和痛楚。
陳君不可能對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