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櫃子上的東西稀里嘩啦砸了林諾滿身，劇痛和丟臉讓他錯愕得一時間發不出聲音來。

直到看清林野高大的身影遮住燈光，完全擋在自己面前時，林諾才回神。

疼痛的右臉登時高高腫起，一行溫熱伴隨著鐵鏽味兒滑了下來，他愣愣地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滿是鮮紅的手不由自主顫抖了起來：「血……我、我流血了……」

林諾委屈地大喊起來：「爸，媽！林野為了這隻畜生把我打了！」

「阿野，你再著急也不能打弟弟呀！」家教良好的林母從不會高聲說話，此時心疼地抱著小兒子，扭頭斥責時也是柔柔弱弱的語氣，瞧她眉眼間的焦灼和心疼，這一拳簡直比打在自己身上都難受，「媽媽看看，哪裡疼？哎呀……都腫起來了！」

要不是林野，恐怕現在徐知善心肝脾肺都能被那一腳踩得吐出來了。

受驚的小水獺縮在主人懷裡，或許是感到安心，他的哭聲漸漸變小，抬頭看了一眼表情晦暗不明的林野。

即便是母親如此溫柔的責怪……

徐知善還是感到林野呼吸微微一滯，像是在壓抑著即將抽搐的難過。

……他在傷心嗎？

為了一隻小寵物對弟弟下這麼重的手，林父原本也打算訓斥林野一番，覺著他簡直不知輕重，但是瞧見情緒內斂、早已沉穩成熟的兒子落寞地站在燈光下，手上的輸液管已經在剛才的掙扎裡強行掙掉，鮮血淋淋漓漓順著手往下落，剜掉一塊肉的胸口傷疤猙獰無比地露出一半。

林父眼神閃了閃，到底沒有說話，而是出門叫了護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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