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東西是怎麼來的?又如何會到了你的手裡?”
這會兒屋子裡的人還沒從剛剛九雅救治老夫人的震驚中緩過神來,是以都靜靜地,靜看老夫人審那丫頭。
自然,九雅也不會傻到這個時候去攪活,這事,只有在靜觀其變之中,找一個萬全的應對之策。
玉如遲疑了一下,回答道:“回老夫人,這東西是我昨天上午在西園那邊從坑裡挖出來的。”
她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奴婢昨兒早上奉姨娘的命去西園那邊折一些梅花回去插瓶,才走到西園門口,就見到一個穿著綠色裙裾的身影鬼鬼祟祟在一株梅樹下用小鏟挖坑,因為覺得不尋常,奴婢便躲進園子裡的一口大缸後面,想看看那人究竟在幹什麼。等了一會,那人坑挖好,然後就將一個包著碎布的長形盒子埋到坑裡。等土填平了,那人就以袖子捂著臉面跑了。奴婢實在好奇,就跑去將那個坑又刨開,把所埋的盒子取出來開啟一看,就看到了這麼個東西。”
她一番描述,終於停了下來,蕭姨娘臉色極是難看,“既然看到這麼個東西,你當時為什麼不來報了我知道?”
玉如低下頭,好久才小聲道:“因為有些事奴婢也不敢確定,又看三爺才新婚,怕他不高興,所以奴婢才沒有報姨娘知道。”
老夫人怒聲道:“既然想瞞著,為什麼現在又要拿出來?究竟又居了什麼心?”
玉如一改先前的倔強,眼眶一紅,開始哭了起來,“因為我不想看到姐姐死,這一世奴婢從沒見過爹孃長什麼樣子,都是姐姐帶著我長大,如果姐姐死了,奴婢就成了孤兒……”
巧薇此時也開始哭了起來,一把抱住玉如,邊哭邊罵道:“死丫頭,死丫頭……”
兩姐妹抱頭哭成一團,場面頓時變得有些悲了起來,但是候府裡的女人想必什麼樣的場面都經歷過,居然個個面不改色,只是盯著痛哭失聲的兩姐妹看。
這個時候明瑤姑媽似乎也聽到了什麼風聲,一臉興奮地趕了來,進門就道:“哭什麼哭?事情還沒查清楚,有什麼好哭的?玉如,你且說說,那個穿綠裙子的是誰?”
玉如不敢怠慢,把眼淚一抹,回道:“奴婢先前就說了,只看清那人是穿著綠裙裾,走的時候又遮了臉面,是以沒有看清是什麼人。”
明瑤姑媽找了個椅子坐下朝老夫人道:“老祖宗,府裡竟然還有那些個咒人死用心惡毒的妖精,這事可不能馬虎,趕緊查,查出來了非得報官將之公諸天下不可,叫外頭的人去罵,就不信有的人沒有羞恥之心。”她話裡話外,分明就是暗指此事是九雅所為。
她這還算是在指桑罵槐,而有些人卻要比她直接得多。
聞採荷像很痛心一般,把那牌位撿起來用衣袖擦了擦灰,聲音卻是怪腔怪調,“弟媳,你可看看這是什麼事兒,先夫傅譽君生西之蓮位,這不是以你的身份寫好的靈牌麼?這麼大的事兒,你怎麼就坐得住,還一聲不吭,好像是別人家的事一般,也太不尋常了吧?”
這一下子完全質問到了臉上,九雅卻沉穩得很,看著那牌位,不急不忙道:“有些事就叫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只要這事不是我做的,我就可以安然而坐。說什麼我一聲不吭,這裡不是有老祖宗三嬸姑媽和姨娘麼?這麼多的長輩在,哪有我說話的份?再說,我相信長輩都是公正的,有些人想使么蛾子既害我又害我家相公,還真像二嫂說的,這事兒果真不小。所以我到現在都沒弄明白,是什麼人想在我才進門的第三天就來害我,難道看不得我和我家相公好,想把我們拆散?亦或是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這大宅院裡有吃有喝什麼都好,偏偏有一點不好,那就是人心多詐。九雅這一番話,基本上已把這事定位於有人想害他們兩口子,以此來達到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