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張氏。不久就生下一女,宋庭達親自取名叫九雅,後來又生了一子,叫寶文。真正是把她的鼻子都氣歪了,想不到管了家裡的,外頭的她卻管不到,讓那個張氏鑽了空子,到現在都還是她的一條心病。
九雅謹小慎微,低下脖子小聲道:“女兒想問母親,這府裡頭有沒有牛奶……”
“什麼?牛奶?你當我們宋家是皇親國戚銀子閒得沒處花,有那個閒錢養奶牛啊?沒有。”肖氏還不待她話落音,立即就尖聲駁了回去。
九雅絞著手指頭,囁嚅道:“可是父親……”
一提宋庭達,更是讓肖氏心火直冒,上回就是這丫頭倚著一點老太太的餘威讓老爺對她開恩門沒死成,這次居然為了想要那牛奶又抬出老爺來,照這麼下去還得了?以後若每次她把她爹一抬,難道她要天上的星星也得去摘?真是豈有此理!
她打鼻孔裡出氣,黃媽媽早已看出端倪,立即皮笑肉不笑道:“八姑娘,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老爺能做主的,這府裡沒有的東西,姑娘總也不能讓太太想著法兒給你去變,太太為這個家操碎了心,你怎麼就忍心再來添亂呢?”
似乎是沒得嘗所願,九雅臉漲得通紅,金媛更是落井下石,笑道:“八妹,人都要有點自知之明,你看你這腿腳腐著,本來走路不方便母親就大發仁心沒讓你每天過來請安,你就應該也知道要心疼這長輩體諒小輩的慈心,可是你卻在這大熱天的故意來給母親添堵,這不是讓母親難做麼?想那鴉有反哺之義,羊有跪乳之恩,你這麼逼著母親,豈不是比那畜牲還不如?”
她這裡連諷帶罵,根本就沒把九雅放在眼裡,純粹就一個任她欺負的人。放在往日,性子火爆的九雅早打將上去了,當然,在一眾下人的環伺下,她從來沒打中過,反而會惹來肖氏的一頓責罰。往往這樣的場面會是一道讓所有人都感覺賞心悅目的打戲,供人消遣消遣,也供那有氣兒沒地方撒的人出氣。
所以,所有人包括肖氏都在等著九雅翻臉,然而等了良久也不見動靜,只見九雅木木地看著金媛,張了幾下嘴才假做不解道:“比那畜牲還不如?怎麼會?我是父親的女兒,父親又不是畜牲,怎能拿父親和畜牲相比?還有五姐六姐七姐都是父親的女兒,難道是我和畜牲結了姐妹?”
她歪著頭一副想不通的樣子,呆不拉幾的,金媛沒料到她來這一招,說話還如此陰,看到金枝變了臉色,當即罵道:“宋九雅,別給你臉不要臉,居然連帶父親都跟著一起罵,不要命了麼?”
九雅眨巴著眼,一臉無辜,正要說話,門簾子被挑開,一個女孩子走了進來,她先朝上首的肖氏一福身,然後才靦腆地對金媛說道:“六姐怎麼可以冤枉八姐?才剛明明是六姐罵了人,八姐因為不明意思才回問了六姐,根本沒罵一個字,我都聽清楚了,可不關八姐的事。”
九雅一看這個說話的女孩子,十三歲左右,個頭比自己高出一點,五官秀麗,目光溫厚,一身天青色襦裙清新爽目,黑亮的髮梳了兩個髻,兩隻鑲了寶藍珍珠蝴蝶形雪娥分別插在髮髻上,晃晃悠悠地,很是好看。這正是肖氏生的第三個女兒宋金芸,比九雅小月份,是當年肖氏聽說宋庭達在巢盛納了妾氣急敗壞跑過去時懷上的,性格比較溫和。
被金芸駁了回來,金媛臉上青一塊白一塊,最後只得乾笑道:“九妹怎麼當真了呢?我只是和八妹開個玩笑。”
金芸也不追逼,回頭對九雅露齒一笑:“好久沒見八姐,八姐腿腳好了麼?”
九雅生疏的點了點頭,不欲在肖氏一臉不快之下與金芸多說話,隨便聊了兩句,就找了個藉口回了蘿風軒。
秀珍和秀彩在門外聽了個仔細,知道八姑娘根本就沒有要到牛奶,一副早料到如此的神色。九雅卻不在意,只是把兩人喚到跟前吩咐道:“明兒早上你們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