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過清湜會出事。」白欣突然打斷他的話。
莫惟烈一愣,「白欣……」
「正淳沒說錯,那天晚上,我們是大吵了一架,幾乎已經決定分手。清湜說我們彼此都需要冷靜一下,所以他……」白欣扭絞著手指,嘴角努力彎出不在意的微笑,眼眶卻紅了起來。「他沒有再回來過。我們架還沒吵完,可是他沒有再回來過……」
莫惟烈忽然發覺自己並不是真的那麼在乎程清湜的死因,他只在乎白欣的淚水。
白欣並沒有真的哭出來,她的淚珠在眼眶中徘徊著。莫惟烈想伸手將她重新攬回懷中,又怕她緬懷往事的時候不願別人介入。但是就這麼枯坐一旁,看著她泫然欲泣,他又覺得一顆心彷佛被十萬斤重的鐵鏈捆著,揪緊得難受。一聲沉重的嘆息從他心底偷偷地溢了出來,在他的耳邊響起……莫惟烈駭然地瞪大眼睛,右手摸向腰間的手槍,他很確定這聲嘆息不是他發出來的,當然也不會是白欣。
「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沒有啊!」白欣疑惑地搖頭,被他戒慎恐懼的表情弄得有些胡塗。
莫惟烈的手槍已經握在手中,他非常肯定自己的的確確聽到了男人的嘆息聲。「歐正淳在家嗎?」他站起身來。「他回他自己的家了。」白欣奇怪地跟在莫惟烈身後,「怎麼了?」
「我聽到嘆息聲。」仔細搜過白欣的房子,確定沒人之後,莫惟烈將手槍收回槍袋裡,四下環顧一週,這才發覺自己正站在白欣的閨房裡。他忽然想起黑龍送來的照片,心火忍不住揚起,「你這個笨女人,告訴你多少次,一個人住要小心,你偏偏當作耳邊風,連被偷拍了也不知道。」
「被偷拍?!」
莫惟烈差點賞自己一個巴掌,好懲戒快過腦袋的嘴巴。這事怎能讓白欣知道呢?別說她可能會怪他惹了這麼個大麻煩,光是那幀半裸的清涼照就足夠讓她不舒服上好久。
白欣狐疑地看著突然安靜下來的莫惟烈,再次重複一遍自己的問題,「什麼被偷拍?」
「我是說最近被偷拍的事件層出不窮,你得小心一點。」他硬生生地轉掉話題,走向窗邊。「你瞧,窗簾也不拉好。還有,鏡子擺在這邊,你又在這裡換衣服,隨便一隻高倍率望遠鏡就把你看光了。」
「只有你們警方會拿著望遠鏡往這邊瞧。」她知道警方派人監視這棟大樓的通緝犯,也看得出來莫惟烈似乎在為某事焦躁不安。「你不是說人已經抓起來了嗎?!還是出了什麼問題?」
「沒有問題。我阿莫辦事,會有什麼問題?」莫惟烈不安地避開她的眼神,「明天你幾點上班?我送你去。」
有個地方不對了,白欣說不上來,但她直覺地感受到有個地方不太對勁。
「白欣?」莫惟烈喊她,「你在發什麼呆?這幾天你別自己開車,我和安昌會負責接送你。對了,你在醫院落單的時候多不多?」
白欣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若有所思的望進他眼眸深處,「我有什麼危險?」
莫惟烈一愣,隨即打哈哈,「哪有什麼危險?你也太會胡思亂想了。就算你真的有危險好了,有我這個超級特警守在旁邊,不會有人有機會傷你一根寒毛的。」
對了,就是這一點。
他在瞞她!他總是在瞞她!一張嘴巴嘰哩呱啦說個不休,卻永遠只說他想說的事,遇著她真正想知道的,他的嘴巴便封得比死蚌殼還緊。
白欣不悅地擰眉,「你真自私。」
「什麼?」莫惟烈被罵得莫名其妙。
程清湜當初也是這樣,什麼事都往肚裡藏,什麼責任都想自己背,到最後受不了了才一古腦爆發出來,而她卻發現自己根本不瞭解他。
白欣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被莫惟烈的熱情衝昏了頭,而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