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中途駕崩,使孤心腸崩裂矣!!”
曹操痛聲慟哭,淚如泉湧,傷痛欲絕,並無半分虛假。郭嘉、賈詡相視一眼,兩人亦隨之嘶聲痛哭。曹操哭得最為悲愴,直至昏厥而去。眾人大驚,急情醫者前來醫治。
當夜,曹操悠悠而醒,暗中教人請來郭嘉。郭嘉似乎早有所料,潛密而來。只見曹操一臉深沉,不知喜怒,一雙如能吞天般的細目,發著陣陣赫赫威光。曹操見郭嘉進來,手指床榻一邊而道。
“坐!”
郭嘉也不做作,依曹操所指,坐於床榻。曹操冷著面目,低聲而道。
“哼。依奉孝所見,此事乃出於何人之手!?”
郭嘉沉了沉色,腦念電轉,疾言分析而道。
“荀公素來有忠於漢室之心,絕不會做此大逆不道之舉,反而會竭力制之。依嘉之見,定是群臣群起相逼。而華歆、陳群等輩,雖貪圖富貴,卻都是有賊心無賊膽之輩。若是無人在暗中教唆,絕不敢舉事。嘉觀群臣之內,唯有那司馬仲達有此等能耐!!”
“司馬仲達!?哼,此人果非等閒之輩。他此舉意在何為?”
郭嘉聞言,面色一沉,沉吟許久,凝聲而道。
“主公功高蓋主,盡得民望,位登帝王,乃遲早之事。如今主公已收復荊州,不日將攻取東吳。軍士正需激勵。此時若主公進位帝君,三軍士氣定然大震。對我魏國一統江山大業,實乃百利而無一害。而主公畢竟漢臣,深受朝廷之恩,若往相逼,實乃不便。如此看來,司馬仲達,暗中教唆群臣如此,並無害魏王之心。“
“哦,依奉孝所言。孤豈非不但不能怪責此人,還要重重賞賜?”
曹操那雙細目猝然睜大,兩道威凜神光猛地射出,直逼郭嘉眼眶之內。郭嘉長嘆一聲,與曹操謂道。
“正是如此。倘若主公重罰此人,群臣必定寒心,以致人心惶惶。如今陛下駕崩,社稷正需安穩,主公當以國事為先。”
曹操面色愈寒,眉頭一跳,冷冷而道。
“好一個司馬仲達,此番實在教孤大開眼界。孝直你覺得此人若何?”
郭嘉聽言,遂沉吟下來,不知過了多久,方才答道。
“此人深藏不露,智慧超群。比起諸葛亮、龐統、周瑜等人,更多了一份堅忍,看似無慾無求,視名利於糞土。可嘉卻覺得此人非同尋常,遲早必生事端。”
“哦?此人有此等能耐,孤以往卻是小覷了他。奉孝你覺得此人,可重用否?”
曹操眼色犀利,凝聲而道。郭嘉搖了搖首,徐徐而道。
“此人心思縝密,在主公面前畢恭畢敬,兢兢業業,不圖有功,但求無過。主公在世一日,此人絕不敢顯露其才,倘若有朝一日,主公當先…”
郭嘉雙眸猛射jing光,忽然做了一個割喉的動作。曹操何等智慧,立即便是明悟,似乎亦有此意,重重頷首。
於是,曹操整裝完畢,帶領典韋、許褚、曹仁、張頜等將,兼之郭嘉、賈詡等臣速速趕回洛陽,又教夏侯淵、荀攸等人把守荊州,操練兵馬。
旬日之後,曹操帶領群臣來到皇都洛陽,陳群、李伏一干四十餘人,急出城郭跪拜相迎。只見曹操身穿一身黑金雲龍鎧甲,坐下一匹絕影寶馬,典韋、許褚兩尊煞神,一左一右,立於兩側,諸將一併排在陣後,各個威風凜凜,氣勢逼人。曹操面色威凜,細目環視跪伏在地下的群臣,忽然道出了一個‘好’字。群臣不知曹操其意所指,頓時嚇得各個面色一變。唯有司馬懿面容平淡、篤定,宛如置身於外一般。曹操徐徐收回眼神,縱馬一奔,驟馬奔入城中,典韋、許褚兩人立馬策馬跟隨。群臣無料,一陣驚慌失措。
此下漢獻帝已死去十數日,停柩在太廟。曹操親往祭之。群臣紛紛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