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李豪的麻煩和痛苦,是別人給的,他的痛苦卻是自找的。
就這說話工夫,褚姑娘已經把三匹坐騎跟戴雲珠載過來了,金老爺再次對褚姑娘和戴雲珠表示謝意後,三個人就騎上馬繼續趕路了,當然,李豪也為他的孟浪向褚姑娘致了謝意。
戴雲珠跟褚姑娘,一個在岸上,一個在船上,瞪著三人三騎馳離,臉上都有些異樣的表情,當然,她們倆誰也沒有看見誰臉上的異樣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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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京裡到“山西”“五臺山”,這段路是不近,是苦,可是在李豪的力保下,金老爺終於捱過了,終於到了,他沒叫苦,只要是為小宛,只要能再見小宛一面,其他的就都算不了什麼了。
萬老爺是沒敢叫苦,金老爺都沒叫苦,他能叫苦?
抵達“五臺山”是這一天過午。
“五臺山”又名“台山”,是中國佛教四大名山(即峨嵋、九華、普陀),水經注上說:“其山,五巒巍然,回出峰之上,故名‘五臺’”。佛家通稱此山為清涼山,道家則呼之紫雲山,為山西境內最高之山,比北嶽恆山還高出八百多公尺。
“五臺山”之所以有名,其原因是此山雖以中臺為主,其他四臺,則相互連屬,勢若游龍,其周圍達五百里,左鄰北嶽,右接天池,勢派很大,再者,此山水氣充沛,自麓至頂,一片蒙成翠綠,不像泰山及華山那般禿黃,再次是大小寺院星羅棋佈,為北部各大名山之冠,所以,去“五臺山”,多是遊寺不遊山。
李豪、金老爺、萬老爺勒馬登入山口,只見這一帶蒼松古杉,不絕於途,老幹參天,有掀空障谷之勢,風景之美,自是不在話下,但是——
李豪道:
“金老爺,由此入山,真到了馬匹不能走的地方,就只有下來步行了。”
萬老爺有點憂心,他瞪著金老爺剛要說話,金老爺已一點頭道:
“不要緊,我能走。”
望著金老爺,李豪不由有點感動,為了一個情字,金老爺已經吃了他不曾吃過的苦,如今未作片刻歇息,他又要為了個情字嘗攀登“五臺”之苦,這個“情”字,豈不真能生人,能死人?
於是三人三騎進入了山口,頓飯工夫之後,馬不能騎了,只好把三匹坐騎寄放附近農家,準備步行。
萬老爺憂心忡忡,道:
“少掌櫃的,能不能僱他們抬金老爺上山?”
真要願意花銀子,沒什麼辦不到的,只弄兩根棍子綁張椅子就行了。
李豪知道萬老爺是怕金老爺走不了,其實他也怕金老爺走不了,他並不反對這麼做。
但是金老爺道:
“不!我走得了。”
金老爺不願意讓人抬著上山,只好自己走了,三個人步行上山,到了“文殊寺”,天色已近黃昏,萬老爺臉色發白,混身發軟,氣喘如牛,實在不能走了,他一臉苦像:
“我的爺,咱們今兒晚上就在這兒借宿,明天再走吧!”
金老爺自己又何嘗不累,他一時都沒能答上話來,但他還是勉強站著,不像萬老爺,幾乎已經癱在了地上。
李豪道:
“金老爺,咱們去的是哪座寺院?”
金老爺斷斷續續的道:
“玉貝勒沒告訴我是哪家寺院,我走得匆忙也忘了問他,不過,五臺的寺院分為清黃兩類,清者為普通佛寺,黃者為黃教之喇嘛廟,玉貝勒說小宛被迫落髮,當是普通佛寺,而這一座名為‘文殊寺’,應該是座普通佛寺,也說不定就是這一座。”
真行,他心急只顧著往“五臺”來了,還是真忘問玉貝勒,是在哪座寺院見著那位董姑娘的了。
不過現在再說這個,也已經遲了。
李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