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一亮,道,“皇后這個主意甚妥,很好,十一年歲大了,是該打算起來了,朕沒白來一趟。”
範姑娘兩頰漸漸泛起怏怏的潮紅來,秋香色百蝶穿花褙子下的手在滔滔手裡抖個不停,竟象是十分支援不住的樣子。
皇上正琢磨著皇后這個提議,也沒注意到這邊的異常,倒是皇后正用意味深長的目光看著範姑娘。皇后身著素紗中單,罩著青羅繡外衫,母儀天下的尊貴服飾,襯得她端莊威嚴,如同此刻的目光一樣,令範姑娘的心思赤|裸|裸般無可遁形。
皇上眉頭舒開,又品了口茶,手指輕輕在茶盞邊沿一圈一圈打轉,片刻道,“這十三跟老七……”
聽皇上提到十三,滔滔不自覺將手攥緊,大氣也不敢出,十三哥也要有通房丫頭了嗎?雖然國朝的風俗,世家子弟年歲大時,都會先安排幾個通房丫頭伺候著,但一想到十三可能也會有,滔滔心下的蒼白不快便一波一波湧上來,將面上紅暈攆得無影無蹤。
“十三和老七等一年再議吧,畢竟還小一歲!”皇上一拍玉斧道。
滔滔聞言長出一口氣,輕輕咬住下嘴唇,心裡卻也惆悵得緊。
不想動靜大了,皇上並皇后苗昭容齊刷刷看過來,皇上一笑,道,“滔滔嘆什麼氣?著急出嫁了?”
滔滔聞言羞了個滿臉通紅,將身子一扭,嗔道,“好好的為什麼又說到我身上。”
皇上忽然起身走到範姑娘面前,將她手一握,只覺得冰涼僵硬,且見她神色也有些無措,便向她額上一摸,道,“早起不是好好的,怎麼這會子像是不痛快?”
範姑娘勉強撐起一抹微笑,站直身子,道,“恐是早起貪涼穿的少了,竟是有些發冷。”
皇上點點頭,向殿外一打量,說道,“外面還好,殿內不見太陽,是有些發涼,你且回去添件衣裳吧。”
皇后忽然起身,去內室拎出來一包東西,那包東西隨著她走動“刺啦刺啦”響個不停,像是碎瓷片在互相摩擦,��娜搜欄�⒙欏�
皇后將那包向範姑娘手裡一塞,道,“早先打碎個心愛的瓷瓶,總也捨不得扔,可是不扔總怕有一天會割傷人,該舍總得舍,你回去順路幫我扔了吧。”
範姑娘愣愣盯了那包片刻,才慢慢伸手接過來,開啟向裡一瞧,心下了然,這便是在延福宮那晚打碎的那個瓷瓶了,行過禮,便緩緩退出門外。
滔滔看著範姑娘背影,蕭索孤寂,一腔淚幾乎忍不住要掉下來。
談到皇子的婚事,皇上似被觸動一般,轉向苗昭容,道,“柔兒……這幾天如何?”
滔滔聽皇上打聽起瑜柔,顯然是不放心,便看向苗昭容。
苗昭容巴不得皇上主動問起,忙傾身答道,“柔兒在宮內日日反省,已知道自己錯了,官家念她是初犯,且恕她這一次吧。”滔滔聞言,心知苗昭容定然還不知瑜柔為何被禁足。
皇上不置可否,目光深遠,半晌悠悠說道,“柔兒一日大似一日,也該替她打算起來了。”
苗昭容聞言,心裡一驚,柔兒被關禁閉難道是跟誰作怪了不成?難怪那日她傍晚要出門,且回來便心神不寧。宮內年歲相仿的男子可還有誰呢?她心裡似打了個霹靂一般,戰戰兢兢想,不會是那三個吧?那可是她的堂兄弟啊。
想到這兒,她不敢再想下去,看皇上一臉鄭重,忙點頭答應著,心下依舊驚惶不已。
滔滔看在眼裡,想著素日苗昭容待皇后恭謹有加,對自己也是百般照顧,不忍看她一顆慈母之心承受煎熬,想了想便起身說道,“官家,姐姐都已關了半個月,想必是長記性了。不管姐姐做錯什麼事,還請官家饒恕姐姐吧。”
苗昭容聽滔滔替瑜柔求情,也跟著站起身,帶著感激看向她。
皇上聽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