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決心,想到七天長假有那麼多伴一起度過,鄭寧滌也就不害怕黑夜和打雷聲了,泡了澡正打算上床早早地睡個美容覺,手機來了條新資訊。她還以為是袁苑或室友發來的,卻不曾想,竟然是蘇灝哲。
【你假期打算做什麼?】
鄭寧滌縱使滿腹疑惑他怎麼會給她發資訊,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了:準備和朋友一起去S市的古鎮玩幾天。
想到他前陣子對她忽冷忽熱莫名其妙的態度,鄭寧滌覺得這或許是個搞好兩人關係的良好契機,連忙又補上幾個字:社長你呢,打算幹嘛?
【還沒打算,你和哪些朋友一起去?】
鄭寧滌不敢置信地瞪著蘇灝哲回覆的資訊,他不會是想要一起去吧?!
【呵呵,吉他班的幾個同學啦,社長你應該都不認識。】
過了很久很久,一直到鄭寧滌困得睜不開眼了,蘇灝哲都沒有回覆,鄭寧滌還以為自己的手機出了問題,甚至試著撥了一下宿舍電話。
手機當然不可能壞了,而是某人又開始陰陽怪氣了。鄭寧滌翻個白眼,沒心情也沒精力揣摩社長大人“生理期”的想法,關機睡覺。
半夜她起來上廁所時,習慣性地開機看時間,一條未讀資訊冷不丁蹦出來,00:21:34來自蘇灝哲。
對話方塊裡就一個字:哦。
因為那一個冷冷的哦字,鄭寧滌做個了很混亂的噩夢,早上起來刷牙時還記得很清楚夢見的一切,出門時卻怎麼都想不起來了,心裡有種不太舒服的感覺。
坐上去火車站的公車,她有點犯困,一路直打哈欠。
吉他學長拍拍自己的肩膀說:“免費借你靠。”
鄭寧滌呵呵笑兩聲,連忙說自己不想睡,心底嘀咕道,大庭廣眾之下靠上去了,她可就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對於她的抗拒姿態,吉他學長也沒表現得太失望,開始講笑話逗她。
不知道為什麼,以前他對她沒那意思時,她覺得他特幽默,他說什麼笑話都把他逗得哈哈大笑,也許是心境和立場變了,此刻對著他殷勤備至的臉她再也無法發自內心地大笑。
而他在肢體上對她有意無意的親近更令她覺得反感。
她有些懊惱,自己是不是過早地給了他不正確的暗示,讓他以為她已是他囊中之物?這讓她不可避免地想起大一時那朵爛桃花。
她又一次陷入躊躇,自己的決定是不是做錯了?雖說在她看來這只是吉他班眾人共同參與的短途旅行,但于吉他學長和其他人而言,她允諾同行就已經是對他的一種回應和鼓勵吧。
而她,應該繼續鼓勵、回應他嗎?她真的願意和他在一起嗎,這個她並不喜歡的人?
一路胡思亂想,到了火車站,收到寧小飛的簡訊,他只說了一句話:DD姐,請你千萬不要做讓我失望以及讓你自己後悔的事。
鄭寧滌看著那條簡訊久久。
最後她沒有上火車,吉他學長有些氣惱,還是保持了風度與她道別。
鄭寧滌知道,他應該再也不會給她講笑話了,而且以後去上吉他課兩人之間也會變得尷尬。心中好像有點遺憾,但更多的卻是豁然輕鬆。
也許,她這輩子就只能追著自己喜歡的人後面跑,不撞南牆不回頭,撞了這面南牆繼續撞下一面南牆的命了。
退而求其次,將就著和一個喜歡自己而自己不喜歡的人過一生,說起來好像很容易,真正實踐起來,她還是做不到,連虛假的微笑都維持得很艱難。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開心就是不開心,無法勉強自己,更無法欺騙自己。
“下一個喜歡的人,不管你是誰,快點出現吧,我不想再孤單下去了……”望著火車咔嚓咔嚓著遠去,鄭寧滌走出了月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