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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腦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

同楚澤紹對視了一眼,他垂下眼簾,曉得自己是一敗塗地、走投無路了。

慈悲者的面目在這個時候顯得十分單薄無力,根本壓制不住他心底滋生出來的那種近乎本能似的惡毒‐‐那股心勁有如軟藤、有如長蛇,延綿不斷的蔓延散開,催逼得他恨不能撲上前去咬斷楚澤紹的喉嚨。

&ldo;邦妮在哪裡?&rdo;他聽見楚澤紹出言問道。

無力的向後靠在吉普車上,他抬眼望向對方,忽然微笑了一下,而後搖了搖頭。

楚澤紹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只曉得他笑得陰險。氣勢洶洶的逼近了一步,他強抑憤怒的又問了一遍:&ldo;穆世,你把邦妮送到哪裡去了?&rdo;

穆世十分平靜的答道:&ldo;我不知道。&rdo;

楚澤紹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衣領:&ldo;你信不信我會扭斷你的脖子?&rdo;

穆世隨著他的力道仰起頭:&ldo;我信。&rdo;

&ldo;告訴我邦妮在哪裡!&rdo;

楚澤紹的手上使了力氣,緩緩的將穆世提了起來。穆世在半窒息的狀態下漲紅了臉,可是依舊不肯說話。

楚澤紹用另一隻手抓住他大衣下面的腰帶,緊接著雙臂用力,竟將他生生的舉過了頭頂。

而後,他惡狠狠的把人向地面上摜去!

穆世抱著頭摔在地上。楚澤紹不等他做出反應,又將穿著沉重軍靴的右腳踢向了他的前胸:&ldo;混蛋,你給我說話!&rdo;

這一腳的力道大概是非常之大,因為穆世竟被踢的向後飛出了將近兩米。顫抖著抬手捂住胸口,他側過臉望向楚澤紹,喘息著斷續說道:&ldo;你去救……救她啊,晚了就來、來不及啦。&rdo;

楚澤紹邁步趕過去,抬腳猛然踩住他的面頰,一點一點的向下加了力量:&ldo;姓穆的,別和我故弄玄虛,告訴我邦妮在哪裡,我可以放過你這一次!&rdo;說完他稍稍抬腳,等待著穆世的回答。

穆世的半張臉都陷進了半融化的泥雪之中。

目睹楚小姐慘死的人,除了他和普嘉之外,都已經死絕了。

他再無其它武器了,所以就憑著這麼一點秘密,儘可能的去折磨楚澤紹。

閉上眼睛,他迫使自己忽略到那侵至嘴角的汙泥:&ldo;我不知道。&rdo;

第26章 下場

一九六九年,二月。

地勢較低的利馬,天氣總是回暖的要比高原地區要早一些。早春二月時節,外界的冰雪已經出現了消融的趨勢,雖然花糙蘇生還是許久之後的事情,但蘇松濕黏的融雪已經讓人覺得春意盎然了。

可惜這春意透不過德堪監獄那嚴密的鐵絲網與厚實的磚石牆。大面積融化的雪水滲入土地,也只是讓那地下牢房內更為陰冷潮濕了。

黑牢房是一間面積不超過六平方米的單人監室,房門是沉重而嚴密的鐵門,在嚴絲合fèng的關好後就透不進一絲光線。

牢房內空空如也,犯人在這種漆黑環境中伸出手去,能觸碰到的存在除了水泥牆面就是水泥地面,牆面地面都凝結了水珠,角落處還生出了滑膩的青苔。臭蟲緩慢而悠然的四處爬行著,偶爾會響起老鼠竄過的窸窣聲音。

穆世側身躺在牢房中央,極力的想要縮成一團以便禦寒。他那件厚實的大衣早就被扒走了,而餘下的一身單衣的作用本是遮羞,並非保暖。

他閉著眼睛。在黑牢房內他永遠都是閉著眼睛;似睡非睡的進行著一種自我催眠。他在想像自己已經成為一具行屍走肉‐&da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