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多汁了。”蕭靖江也笑了,露出他不整齊卻是潔白的牙齒。“你不生氣麼?”他搖搖頭,“我本就醜,不怕人說,我覺得自己雖然說不上內裡甘平,但也至少不是個壞人,老老實實,做個荸薺也沒什麼不好。”我一時失聲,喉嚨像被什麼堵住了,兩眼發酸,半天才慢慢的說:“荸薺好,我也喜歡荸薺,以後,我便叫你荸薺吧。”他點了點頭,“好,荸薺這名兒不錯,我也喜歡,比我老爹起的蕭靖江強。”
我望著他,心裡一遍一遍的念道:荸薺,荸薺,我的醜荸薺。
作者有話要說:有關對券的問題,我記不清了,很多年以前看到的,也找不到相關的史料了。先這麼湊合著吧,如果有哪位同學知道詳情,請告訴我。謝謝。
關於荸薺,大家還別不信,我是北方人,不怎麼太北的北方人,我直到二十好幾了,才第一次見到、吃到荸薺……沒想到一個荸薺,引來大家眾多討論,看來,對於自己熟識的東西,大家果然感興趣的緊啊:)。沒有見過荸薺的同學們,請到百度的知道上去搜,上面連圖片都有,我有關荸薺的資料,也是從那裡來的:)。
各位看官,歡迎拍磚!謝謝。
第二十五章 地窩子
賣身契偽造好了,現在只剩找住處了。蕭靖江雖然對湖州很熟,但是個士子,又自小居家,對於我要找的免費住處,他幫不上我。而且,我也不想讓他攪和進來——他知道了我的住處,當受人盤問時,就有義務說,否則就是隱匿、窩藏。我自己一個人,足夠了。
我讓蕭靖江好好當班,好好讀書,不要分心,等我去找他。我找他的暗號便是到他家的那條街上喊“荸薺咧、荸薺”,荸薺在江南本是很常見的東西,在外面喊一兩聲,人家還以為叫賣的,不會引起什麼懷疑,他若在家,便到方廣寺門前和我會合,我等一個時辰,他若不到,我便走了。蕭靖江再三叮囑我有什麼事一定要去找他,我答應了,反過來又叮囑他,無論誰來找他,一定要按我說的辦——立即承認我來找過他,說我給他看了賣身契對券,說他不知道我住在哪裡,說我們的暗號是我來找他。唯一一點,我和他說,可以把我們的接頭暗號說成是吆喝賣火燒的,如果可能,讓他在牆根處劃一個小小的白粉記號,記號是三角的,角朝下。我說完,又讓他複誦了一遍,看他那老老實實的樣子,我突然心裡發酸,我為什麼要把他拉進來?
蕭靖江都答應了,眼裡多少還有些敬佩之意。我自嘲的想,前世我的同門老說我思路鬼道又縝密,如今,我這才女出身,聰明居然用在這上面了,但願我這鬼道又縝密的思路,真的能保全蕭靖江吧,我的荸薺。
送走了蕭靖江,便又剩下我了,但我並不孤獨,因為這天下還有一個人擔心我、牽掛我,為了這一個人,我要好好的動動腦筋,逃過君家的手掌,我希望,我能有我自己的生活。
我依舊找了個橋洞睡了,已是九月底了,晚上很涼,守著水,就更涼了。我不敢睡,怕著涼,把單子包在身上,倚著橋墩坐了。
到哪裡找個住處呢?我把兩輩子自己見過的、書上見過的風物在腦子裡過了一遍。住,首先是房子。客棧太貴;租房子呢,又貴又不好找,而且一個單身女子容易受人注意;無人住的破房子,也不行,無家可歸的人都盯的它,雜人太多,什麼人都有,萬一碰上個賊人什麼的,不安全……,這樣說來,房子是不行了。那還有什麼?……棚子或架子。城裡地方金貴,多數人的棚子在家裡,我如果去租,就和租房子一樣了,容易引人注意,而且官府不定期的會去盤查人口,不行;那只有城外了,城外地方大,家家戶戶都有棚子,用來放草或者養牲口。對,明天出城看看去。
我這樣想了一夜,天傍亮,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好像只過了一小會兒,又給凍醒了,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