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慶神色顯出幾分怪異來。安晏低頭一想,估計是因為駱林是被保姆帶大的,駱同慶聽他這麼說才會神色怪異。
美食當前,什麼心事都得往後排。駱同慶吃了一籠半的灌湯包,舉著筷子猶豫:“人老了,不敢吃太多的肉,你們店裡有沒有素餡的包子?”
“沒有,只有我在家自己倒騰的素餡包子。”他外公堅持羊肉餡的包子最好,堅持只肯賣羊肉餡,他父親卻開發出了豬肉餡牛肉餡,但是素餡包子卻沒開發出來,幾位師傅是“守成”師傅,只賣學過的包子,不自己再去開發新的包子品種,因此包子店一直只有羊肉豬肉和牛肉餡的灌湯包。
“應該要有素餡,你看你們家旁邊的包子鋪,賣的餡種足足有二十多種。”駱同慶不滿道,“這家店不是讓小林買下來了?”按駱林的脾氣,應該會立刻加以開發新品種和推廣到全國各地才對。
安晏撓了撓下巴,嘿嘿一笑:“是啊,但是這個店還是我的。素食包子您要是想吃,我去給您做。”
“去吧。”
“……”還真這麼不客氣。安晏呆了呆,擺脫駱同慶照顧好小包子,開門打算去後廚。他剛一開門,就聽見樓下有喧譁聲。小心帶好口罩,又拿了辦公室裡掛著的不知道是誰的廚師褂穿上,這才出來看熱鬧。
他在樓上就聽見有人說“薛杏”“安大國”怎麼樣,出來一看,倒是沒見到這兩人,只見嚴三拿著幾頁紙,氣的臉色漲紅,額頭青筋暴漲。
白五還在勸:“早就知道她會告咱們了,收到傳票而已,生什麼氣!”
嚴三道:“我氣他們夫妻倆沒良心。竟然說咱們是全款吞了,要讓咱們全讓出來。”
“你說她手裡的那份遺囑到底是什麼,真能讓她有那麼大把握,認定法院就會把錢判給她?”
這話一出,幾個師傅神色都不大好。他們一直認為師傅是信任他們的,這些年也以這份信任為自豪,為責任,不敢對安晏起二心。但要是師傅還給薛杏留了份遺囑,內容要是對他們不利,這份信任就要大打折扣了。
安晏也想到這點,私下找了五個師傅,肅容道:“我外公什麼性子,我年紀小不清楚,五個師傅還能不知道,他要是相信薛杏,就不會帶病照顧我一年,又想讓你們拿到我的監護權了。”
白五道:“你說得對,我們也想到了。剛才在大廳是想岔了,你別往心裡去。”
“這話應該我說才是,你們別往心裡去,開庭就去,有需要我會出庭作證。”
幾個師傅聽安晏這麼說,心裡總算舒坦了些,又拉著安晏教這個教那個。安晏學了兩道熱菜,雖然沒炒的多好吃,但也算是入了門。安晏提起素餡包子,幾個師傅直搖頭。
“每一種灌湯包,並不是包好肉和皮肉凍就能端上鍋,如果這麼簡單,全國所有灌湯包都一個味了。這裡面所有的調料都要經過精心配製,不光是數量上的分配,放什麼調料,怎麼搭配,都要費很大的心勁才能研究出來,否則做出來的包子頂不起咱們店的招牌。”
“你做的那些素餡包子,無非就是把菜拌一拌,或者蒸熟炒熟,拌點秘製調料進去,味道一般,不難吃而已。”
“對的,小晏做出來的包子,一不好看,二不好吃。”
“我看他去喂流浪貓狗,都被嫌棄了。”
師傅們你一嘴我一嘴的評價著安晏引以為豪的素餡包子,說的安晏羞得想藏到地縫裡。有那麼難吃?駱林的父母還搶著吃呢,小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