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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我強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兩個最重要的,我必須解決的問題上,但我實在很不情願這樣做。

首先,我必須作出判斷,有沒有這種可能,即雅克布所說的關於卡倫一家的事是真的。

我的心立刻作出了強烈的否定回答。用這麼荒謬的想法來取樂既愚蠢又神經。但是,那又怎樣呢?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能說明為什麼此時此刻我還活著。我又一次在腦海中列出我自己觀察到的東西:不可思議的速度和強壯,從黑色變成金色然後又變回來的眸色,超越常人的美麗,蒼白冰冷的肌膚。還有更多——一件件小事慢慢地顯露出來——譬如他們似乎從不吃東西,他們的舉止優雅地驚人。還有有時候他們說話的方式,那種陌生的抑揚頓挫和遣詞用句更適合於一本另一個世紀的小說的風格,而非二十一世紀的教室。我們檢測血型那天他翹課了。他一直沒說不去海灘之旅,直到他聽到我們要去的地方。他似乎知道他周圍的每個人都在想些什麼……除了我。他告訴過我他是壞人,非常危險……

卡倫一家有可能是吸血鬼嗎?

嗯,他們確實是某種東西。某種在合理判斷的可能性之外的事情正在我明察秋毫的眼睛前發生著。不管是雅克布所說的冷族還是我自己的超級英雄論,愛德華。卡倫都不會是……人類。他是某種超越人類的存在。

那麼——或許吧。這就是我現在能得出的結論。

另一個問題尤為重要。如果這是真的,我要怎麼做?

如果愛德華真的是一個吸血鬼——我很難讓自己去想這個詞——我該怎麼辦?讓別人牽連進來顯然是不行的。我甚至不敢相信自己。不管我告訴誰,我都得承擔相應的責任。

只有兩個選項似乎比較有可行性。第一個是聽取他的建議:聰明點,離他遠遠的。取消我們的計劃,回到儘可能無視他的狀態。當我們被迫坐在一起上課的時候,假裝我們之間有一堵無法穿透的,厚厚的玻璃牆。告訴他離自己遠點——而且這一次要表現出來。

當我思考著這個選擇的時候,我忽然陷入了一種絕望的痛苦之中。我的心抗拒著這種痛苦,迅速跳到下一個選項。

我什麼也不用做。畢竟,就算他是某種……危險的存在,至今他也沒做什麼傷害我的事。事實上,如果他的動作不是那麼快的話,我本來會成為泰勒的擋泥板下的一道凹痕的。這麼快,我和自己爭論著,這絕對反映了一些問題。但如果這種反映是用來拯救生命的,他能有多壞?我反駁著。我的腦子徒勞無功地轉著。

如果我能肯定什麼事的話,有一件事情我很肯定。昨晚我夢裡的那個黑暗的愛德華只是我對雅克布所說的話而產生的恐懼的表現,並非愛德華本人。雖然如此,當我因為狼人的進攻而驚恐地尖叫出聲的時候,我也不是因為害怕狼而從嘴裡喊出了“不”。我只是害怕著他可能會受傷——即使他露出鋒利的尖牙呼喚著我,我也在為他擔心著。

然後我知道,我已經得出答案了。我甚至不知道這裡面是否真的有過一個抉擇。我已經陷得太深了。我知道——如果我真的知道的話——對於我這個嚇人的秘密,我什麼也不會做的。因為每當我想起他,想起他的聲音,他能夠催眠的眼睛,他極具吸引力的個人魅力的時候,我只想立刻和他在一起,除此之外便別無所求了。即使……但我不能再想下去了。不能在這裡,獨自一人待在越來越黑的森林裡想。不能在這個時候,不能在雨水讓天邊的暮色變得黯淡,滴滴答答的聲音就像走過鋪著瓷磚的地板的腳步聲的時候想。我顫抖著,趕快從我的隱蔽之所站起來,擔心著那條小路也許會消失在雨中。

但它仍在那裡,安全又清晰,蜿蜒著穿過那片溼漉漉的綠色迷宮。我慌忙沿著小路走回去,我的兜帽拉得很低,垂在我的臉旁。我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