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退了出來,不知怎麼的三拐兩拐就拐進了一處地下停車場。我鬱悶地歪了歪腦袋,不滿地扯下礙事的帽子,把頭伸到倒車鏡前稍微整理了一下被帽子搞得凌亂的頭髮。還好之前出來的時候洗過頭髮,這回子在車裡的燈華下更是顯得烏黑亮澤,柔順可嘉。簡單地順了順也沒做過多的編弄讓它們垂下肩頭不凌亂便可,滿意的轉了轉脖子打量左右一番,才算好。
那人已經將車子穩穩地停好,只等我了。見他若有若無的掃過我臭美的臉,有些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尷尬地笑了一聲,“好了。”
不曉得這人叫什麼名字,已經好久沒演這種“熟人見面、分外陌生”的戲碼了,相當不熟悉,但還是暗自咬了牙提醒自己的身份,千萬不要露餡。默默跟在他身後,上了電梯,二層。早有服務員候在電梯門口,微笑著請了兩位,左右轉了一大圈才進了一處包間。古色古香。
原以為又是那種莫名其妙的富麗堂皇,不過現在我確實挺喜歡他選擇的這個地方了,與家又近,又有情調,不由得忽略身邊的人邁步到窗前望了望外面的夜景,這樣的情景若是在香港,甚至在s市似乎都有些奇怪,但空氣中瀰漫的那種沉舊前年的古風隨著這座墨色的城市一起,生出了別樣的情懷。
即便我不是x市的人,恐怕也會如此喜歡這裡的一草一木吧。低頭看了看下面,又是一個尷尬,居然是他之前要停車的地方!果然在那裡停車會比剛才走過來的路要來得簡單。
眼神不由自主地暗了暗,人要倒黴喝涼水都回塞牙,人要是笨了,也不會在乎兩會還是三回吧。我轉身看見侍者已經出了去,那人悠悠地坐在包間中的一個太師椅上,好像並沒有發覺我的注視打量。
重整旗鼓,努力提起興致,款款坐到他對面的那把古老的、甚至有些退色的太師椅上,看著他慢慢篩茶。
房間裡甚至牆壁上簡單的掛飾都充盈著一種古老而寧謐的感覺,他身後的墨色畫卷潑灑似的韻色,我一時間恍惚了心神。
“你不是跟曉嵐在香港麼?怎麼……一個人回來了?”
我收回眼神,看著仍舊身姿不變煮著茶葉上下漂浮的男人,有些摸不清他了,他怎麼知道……想了想也覺得沒什麼,我即不喜涉交,有曉嵐這麼個閨中蜜友、自然很是受關注。
再看他這樣瀟灑全然不看我,似乎很是熟悉一般,我也就淡淡地笑了笑,“訊息真靈通。”
“你走後我有找過你……曉嵐也說不知道你去了哪裡……”
我眉毛一動,心中忽然一緊,他說他找過我在畢業之後!大腦迅速搜尋這條資訊,一道白光閃過,我不禁抖了抖,不會這麼巧吧,沒有接起他的話只是“哦”了一聲,想了想說道,“找我做什麼?”
李昕侍弄茶的手似乎頓了頓,仍舊沒有抬頭,“這裡挺冷的,你剛從香港過來要注意,多穿點。”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裝束,還不厚麼?
像是感覺到我的疑問,李昕抬頭終是看了我一眼,“那件晚裝挺適合你的。”
“啊?……你?”忽然想起早上在商場鏡子中盯著我過來的眼睛,分明就是眼前這人麼,我後背僵了僵,冤家路窄?嘴角本想咧一咧,看著眼前正襟危坐的男人我忽然有種無力感,“哦,是嗎,挺好的。”
“回來這裡有什麼事麼?兩三年沒見你了,變化還是蠻大的。”
我撇撇嘴,“還行吧,看你的樣子應該是過得挺不錯,聲色犬馬了?”曉嵐不喜歡的人我也不會有多大興趣。追重要的是這人可能追過我,我的態度一定不能謙遜。
“……請用。”李昕將一杯沏好的茶放於我面前,似乎沒有注意到我措辭尖酸似的,仍舊溫文爾雅,氣質非凡,“咱們三次同學聚會你跟曉嵐都沒來,初三大家一起去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