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後,安爭一把將有些看傻了的杜瘦瘦拉起來:「咱們回家。」
一個身穿錦繡宮那邊服飾的人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攔在安爭面前:「安爺,這件事還得勞煩你給我去錦繡宮一趟,不然太后那邊奴婢也不好交代。」
或許是因為知道安爭不久之前殺了一個錦繡宮的小太監,所以來人說話特別客氣。雖然他的修為足以傲視方固城,但他也明白既然安爭能把這個老婦從地下揪出來,就必然有安爭的本事。在事情沒有到絕對不可緩和的地步之前,他不願意招惹是非。
「不去。」
安爭道:「累了,一身傷,回家。」
杜瘦瘦扶著他,往前走。
錦繡宮的人愣了好一會兒,然後看向澹臺徹。澹臺徹走過來壓低聲音說道:「一會兒我跟你進宮,這件事我全部目睹,所以他去不去也沒有什麼區別。這個人和咱們不一樣,他見到那些小孩的屍骸之後,無論如何也不會容忍高家那個老東西活著的。」
錦繡宮那人嗯了一聲:「這樣也好,我也能回去交差。不過……這樣的人,難成大器。」
他看著安爭的背影說了一句,然後轉身走了。
錦繡宮的人走了之後,其他各方的勢力也沒有多停留。反正安爭是看起來傷痕累累的走了,也沒有帶走高傢什麼東西。而那個老婦已經死了,關於高家的事只怕也難以在追查出來什麼。既然高家最讓人不放心的一個人已經死了,那麼這些勢力也鬆了口氣。
一直以為,高家會等待著時機反撲。可誰又能想到,高家只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強悍而已。
安爭和杜瘦瘦兩個人互相攙扶著往回走,也不知道是誰先鼓掌,那些清理孩子們屍骸的人陸續開始鼓掌。有刑部的人,有兵部的人,有方固府的人,還有天極宮的人,掌聲越來越大。
杜瘦瘦扶著安爭的肩膀走:「傷的重不重?」
「不重。」
「不重你幹嘛壓著我走……」
「總得裝的像一點兒啊。」
杜瘦瘦:「你下次要是再用你那個破鈴鐺扣住我,我跟你沒完。」
「善爺呢?」
「我懷裡呢。」
「又睡了?」
「喵」
善爺從杜瘦瘦懷裡鑽出來腦袋,抬起小爪子在安爭身上碰了碰。
安爭笑了笑:「小東西,就你精。」
杜瘦瘦問:「什麼意思?」
安爭朝著自己手腕上的血培珠努了努嘴:「有個東西落我手裡了,走快點……」
杜瘦瘦:「好東西?」
安爭:「不知道有多好,回去再說。」
與此同時,在天極宮裡。
天保殿中,安承禮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批閱奏摺的燕王沐長煙,又看了看站在沐長煙身後寸步不離的聶擎。他總覺得這兩個人都很奇怪,尤其是燕王,看起來雖然很平靜,可是他眼神裡有一種讓自己覺得害怕的東西。這只是一種感覺,卻讓安承禮做出了一個決定。
一個無論多兇險,無論多艱難的時候,都不曾做出過的決定。
安承禮垂首:「大王,還是奴婢去看看吧,高家那邊安爭也在那,奴婢擔心出了什麼岔子。」
沐長煙抬起頭看了安承禮一眼,那眼神讓安承禮感到了陌生。
似乎是猶豫了一下,沐長煙點了點頭:「去吧……告訴安爭,讓他好好辦事,孤將來還指望著他呢。」
安承禮點了點頭:「奴婢這就去了。」
他附身一拜,身子壓的很低。然後他站起來,仔仔細細的又看了沐長煙一眼,然後扭頭出了房門。
安承禮剛走,沐長煙側頭對聶擎說道:「這個傢伙居然藏得這麼深,連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