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們居然很客氣的把御史大人送回來,告訴御史大人再送一些糧食和教書先生來。他們覺得糧食的味道不錯,教書先生的味道也不錯。
這位御史大人回來之後居然痛哭流涕,以自己沒死來證明那些蠻族之人是有良心的。他說之所以蠻族的人沒有殺他,是因為被他感化了。他堅信只要再給他一點時間,他帶著糧食和教書先生去,一定能讓蠻族變成文明人。
聖皇陳無諾被他感動了,讓方爭查了查這個傢伙有沒有什麼不乾淨的地方,隨隨便便一查就查到了一些,然後這位御史大人就被罷官,然後綁了在和他同去但都被人吃了的那些書生家門口下跪,每一家都跪三天。
當時方爭在朝堂上說……即便是這樣,那位御史大人也不認為自己錯了。他覺得那些書生的死是必要的犧牲,他是在做一件足以青史留名的大事。
所以為了他的青史留名,死多少人他都不在意。
有些時候,這樣被害死的人連講理的地方都沒有。那件事發生之後的第二年,聖庭就下令邊軍對蠻族人展開了報復。韓大奎就是在那個時候從邊軍之中脫穎而出的,按照軍功,他早就應該被提拔為將軍了,但就是因為這個臭脾氣,所以一直到三十年後,他已經從一個十八九歲血氣方剛的少年變成了一個快五十歲的依然血氣方剛的男人,然而他的脾氣卻始終沒有什麼改變。
這個人三十年來在邊疆打過的仗多的數不清,戰場上他就是那種老子天下無敵的型別,能不死可能和他的運氣不錯關係很大。
正因為這傢伙無欲無求,也不想升官了也不想發財,所以脾氣越來越臭。頂撞上司的事,在他身上根本就不叫事。
第一天給這六百人集訓,安爭就見識到了這位大爺的脾氣。
所有人都在上課,其他軍方的人最起碼還在做樣子,唯獨這位韓大爺靠在椅子上睡大覺,腳還放在桌子上了。
安爭看到他之後微微皺眉,其實安爭在明法司的時候就聽說過這個人,知道他是什麼性子。然而在這個時候,若是安爭連這個人都教訓不了,那麼這六百精銳也就沒法帶了。
「韓大奎。」
安爭叫了一聲。
韓大奎揉了揉眼睛看到安爭的時候撇了撇嘴,然後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安爭笑了笑:「你給我一個我叫你,你卻不答應的理由。」
韓大奎閉著眼睛說道:「理由?那你給我一個你叫我我必須答應你的理由?你又不是軍方的將軍,我也不是你兒子,憑什麼你叫我,我就得答應你。」
那些軍方的修行者鬨堂大笑,都想看看安爭怎麼對付這個刺頭。
「你可能還不知道。」
安爭看著韓大奎認真地說道:「兵部將你們交給我的時候,不只是你們的人還有你們的檔案。也就是說,從你們到這的那一刻,你們就不是正宗的軍人了。但你們可以領三倍的俸祿,可以享受更多的好的待遇,甚至可以在某些時候不用遵守那繁瑣的軍規……可前提條件是,你們得聽話。」
韓大奎撇嘴:「老子在戰場上幹了三十幾年,兵部關於老子的軍功記錄就有一指厚。你說老子不是兵老子就不是兵了?老子可以來也可以走,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你要是我爹,我聽你的,你不是我爹,我管你是誰?」
這傢伙被調來本來就心裡不痛快,好端端的軍人,現在身份有些尷尬。雖然俸祿高了,待遇好了,可是他們的身份變得有些模糊起來。
安爭笑著說道:「我從來都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所以我認真的告訴你們,不是我把你們請來的,而是兵部把你們送來的。換句話說,我手下有你們沒有你們都沒區別,是兵部上趕著給我送的人。」
安爭走回到隊伍前面,有弟子搬著椅子過來,安爭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