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後姓長孫,名字已經很少有人知道了。
見過聖後的人都知道,她是一個溫婉如水的女人。容顏不老讓她看起來依然如青春少女一樣漂亮,而她身上那種穩重母儀天下的氣質又不是隨隨便便一個女人可以比的。
「陛下,真的在懷疑器兒?」
長孫聖後問,聲音很輕。
沒有人比她更瞭解陳無諾,表面上看起來陳無諾是一個溫厚寬仁的君王,但是她很清楚陳無諾是個喜歡直截了當的人。如果是誰試探著問些什麼,他可能不會表現出來自己的不滿,但心中就是不喜。
所以她直接問,也只有她能她敢直接問。
「我不懷疑。」
陳無諾溫柔的笑了笑:「因為他本來就是想取代我的,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但是雕像山刺殺我的事,不是他幹的。」
長孫聖後嗯了一聲:「器兒的心雖然有些……但他確實不會做出這樣大逆不道之事。他有所表現,只是想讓你覺得他是一個合格的繼承者。」
陳無諾:「我的表現,也是讓他覺得自己是一個合格的繼承者。」
長孫聖後微微愣了一下:「難道陛下?」
「不。」
陳無諾笑的依然那麼溫柔,但是接下來說的話每一個字都冰冷無比:「我只是讓他覺得我確定他是一個合格的繼承者,但我現在還不需要繼承者。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對器兒做的那些事都坐視不理嗎?因為我總得讓自己的兒子們,孫子們,重孫子們都有自己的存在感。我不能讓他們因為等不到而發瘋,只能讓他們覺得自己有機會。」
陳無諾說這些話的時候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也不擔心自己說出這些話會有什麼不好的後果。因為在他面前的這個女人是他最信任的女人,永遠也不會背叛他的女人。
長孫聖後的眼神裡有些悲傷,其實陳重器不是她的孩子,但即便如此,她也覺得陳重器其實不算是個壞孩子。哪怕陳重器早已經不是孩子,但是在父母眼中可能他們始終都是孩子。
「可是陛下……那為什麼要這樣查案子?不讓聖堂的人插手,這是一個很明顯的訊號。所有人都會去想,陛下您這是在懷疑器兒了。所以他們會自動的劃清界限,離得遠遠的。」
陳無諾道:「他們應該那樣做。」
「陛下這是為什麼?」
長孫聖後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難道真的要除掉器兒嗎?」
「他只是一個……」
陳無諾停頓了一下,然後語氣稍稍低沉了些:「他是我的兒子,但他只是我人生路上的一個陪伴者。我可以讓他有自己的地位和尊嚴,但是他不能做出太過分的事,你應該懂這些道理。我想給的,自然都會給他。我不給的,他們如果想用搶這個辦法來做到,那麼只能是有一個下場。」
「器兒的事你知道的不多,因為你不太喜歡接觸外面的人。你可知道,最近三十年我最信任最看好的一個臣子是誰嗎?」
「是方爭。」
「沒錯。」
陳無諾抬起頭,看著長孫聖後的臉:「但是器兒設計殺了他……因為器兒是我的孩子,所以我不能讓人知道這件事,甚至死了也要給方爭一個叛國者的名聲。然而事實上,一個對國家有大用臣子比我一個兒子對我來說有意義的多了。若非這血緣關係,我會不辦了他?我之所以忍了下來,是因為每個人都有退出歷史舞臺的時候,方爭差不多也到了那個時候。」
「但是器兒最不該的就是覺得自己的機會快來了。」
長孫聖後道:「可是器兒真的不會有想殺你的心思。」
「是啊。」
陳無諾道:「那是他沒有那個實力,如果他有,可能他早已經動手了。」
陳無諾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