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少年,沒綁的領結一邊長一邊短的掛著,衣領敞開,襯衫衣襬散落在外,還沒有穿襪,就直接套上了短靴。
要不是少年穿著僕役們漿過的學院制服,維拉真要懷疑,這傢伙是哪來的流浪漢了。
可是她卻站在門口,遲遲無法再往內踏進一步。
落地窗前,坐在桌前黑皮座椅上的凱里,與站立於大桌對面的少年,逆光的兩人,此刻都瞅著她,目不轉睛的。
維拉感覺無端窒息。
那個少年,一頭濃密微卷黑髮,長至胸前,覆蓋了大半張臉,卻依舊能隱約看見少年臉上暗灰色刺青,爬滿了大半張臉。
還有那雙綠眼睛,在如帷黑髮下,背對窗外光線,卻明亮異常。
這少年頹廢邋遢的衣著,還有那微駝站姿,都讓維拉想到野獸。
“把門關好就過來,維拉,”凱里不耐煩冷聲道:“別讓我去拉你。”
維拉這才大夢初醒般,匆忙將門關上,拖著腳步走過去站在離少年兩步遠之處。雙手手指攪在一起,有些無所適從的看著凱里。
“謝謝你……關於早上的事情。”
嘴上這樣對凱里唯唯諾諾道,維拉心思卻早就飛走了,因為那詭異的少年還盯著她看。
那視線讓她如坐針氈,全身不自在。
坐在堆滿紙張的辦公桌前,凱里看著眼神漂移的少女,不屑依舊,哼哼了兩聲:“你欠我的事可不只這見,現在剛好就是你好好回報我的時候。”
“啊?”
該不會凱里在想的,就是她正在想的事吧?
不知為何戴著白手套的凱里,一副剛從外頭回來的樣子,硬挺軍帽還擱在手邊的書本上,金色的捲髮還有輕微帽子壓痕。
“這是馬可仕,”凱里將白色手掌往少年一番,平淡解釋:“我的第二個撫育物件。”
這流浪動物也是凱里的撫育物件!維拉再度驚愕看向少年。
為什麼凱里的撫育物件都是這一型別的呀!
“不是說一個撫育官手上只會有一個棘手物件嗎!”維拉忍不住拍桌了,湊到凱里面前:“我的同伴說他們撫育官的其他撫育物件,都是很一般的平民學生啊!”
“你也知道自己是棘手物件,哼,馬可仕的確也是一般的平民學生啊。”
“說謊!你看看他!”
維拉的指頭顫抖指向那個少年,近乎崩潰,幾乎尖叫道:“這人全身都是血的味道!”
頃刻,房間陷入了死寂。
凱里雙手交迭,手肘壓在桌面上,手掌壓於下巴之下,藍眸裡像浮著冰。
“維拉,”軍官聲音冷到不能再冷:“這孩子是昆諾帝國子民,長期監管,記載非常清楚,他只殺過一個人,僅只一個,”說著,凱里藍眸移向維拉指著少年的指頭:“我相信,你殺過的人比他多上太多了。”
維拉恨恨放下手指,依舊不服氣:“那你說,他身上那股濃到極點的血腥味,是什麼!”
“沒有血腥味,維拉,這孩子才剛來到這裡,而下午是他的第一場戰鬥。”
“騙子!”
維拉惡狠狠反駁凱里,直接走上前去嗅聞少年。
不得不說,接近那默不作聲少年之前,維拉是有那麼一瞬的不安遲疑,但她還是過去了。
將口鼻湊近少年頸間、胸前,都深深吸了一大口氣──可是,維拉竟真的什麼血腥味也沒聞到──只有那熟悉的乾淨衣物氣息,所有由學院僕役統一洗淨的衣服,都會有的香味。
維拉睜大了眼,不解的退後了一步。
那,那股強烈到幾乎黏稠的氣味,會是誰?
難道會是她自己嗎?
“我沒有那麼多時間跟你瞎耗,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