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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迅速的在閨女臉頰上親了一口。

「喲喲喲,不怕細菌病毒感染你了?」

宋致遠居然紅了臉,破天荒的。

***

進入十一月,天越來越冷,大院裡糊火柴盒的老太太們卻熱情不減,早晚冷的時候待屋裡,只要太陽一出,那就是成群的坐院子裡,有的還給弄個火爐子烤著。

當然,炭肯定不是某個人出的,而是安然從鍋爐車間給她們要來的。因為二分廠現在主要煉的是廢鋼,每次燒完的爐子裡總會剩點紅通通的煤炭,放著也是放著,讓它自個兒燃完多浪費啊,老太太和家屬們卻一個個凍得縮手跺腳。

就因為這,她現在成了大院裡最受歡迎的人物,說起她來誰不豎大拇指?

「這才是幹工會的,真真給咱們謀福利的,不像另外兩家。」

她們說的,是另外兩名副廠長的家屬。

安然也是最近才知道,另兩位副廠長雖然也住大院,但人家分到的都是兩套房子,不像宋致遠,被人區別對待快一年了自個兒都不知道。

安然給大傢伙謀福利,自己家卻沒辦法改善,心裡確實憋火。天冷時不時飄點雪花,樓道里都是雪化的水,潮濕陰冷得很,小貓蛋出去一趟,小布鞋就濕透了,每天摸著她肉乎乎冰涼涼的腳掌,安然是心疼得不行。

樓道里潮濕陰冷,家裡因為洗衣服要晾屋裡,也是潮濕的,想多放兩盆炭火吧,又怕一氧化碳中毒,開門窗吧又冷。

就連宋致遠也發現了,孩子好動,不讓她出門是不行的,可總出門腳底就沒一天是乾爽的,小皮靴子試過了,可她嫌熱不愛穿,他就是科學家他也想不出解決辦法。

每天晚上他給閨女洗腳的時候,摸著那軟軟的骨頭都沒有的jio jio,她會一面笑著叫「爸爸」,一面說「冷」,他居然體會到一把前所未有的心酸。

他為了國家,可以付出生命,那是他應該的,義不容辭的。

可是,她的女兒,卻連一個暖和的房子也住不起。

「痛痛,爸爸。」小貓蛋忽然縮了縮腳。

宋致遠忙回神,「怎麼了?」

包淑英小聲說:「孩子的腳是不是生凍瘡了?今兒我給她穿鞋子,她就一直叫疼。」

宋致遠忙脫了女鵝的鞋子一看右腳小趾趾甲右側,確實是有個紅包,昨晚都還沒有的,只叫「冷」和「癢癢」,一天就長出凍瘡來了,可以想見,要是再這麼住下去,以後得落一身毛病。

他準備給她擦點藥,但小貓蛋不配合,因為長出來的凍瘡是又癢又熱,她總忍不住會用左腳去搓,用手摳,沒兩天就給破了……別說安然,就是宋致遠看著也心疼。

唯一的辦法,大概就是換個房子,換個大點兒的,安然同志給他形容過一種叫「空調」的東西,夏天製冷冬天生熱,他應該能做出來。

到時候大房子裡空調一裝,孩子想怎麼玩怎麼玩,還有多餘的洗衣房可以掛衣服,省得潮氣到處跑,要再有個單獨的廚房和廁所,他回家就再也不用被突如其來的辣椒味嗆得喘不過氣了。

又是生平第一次,宋致遠打算給女鵝謀點福利。

***

結束一個禮拜的「三重一大」會議後,劉解放靠椅背上,翹著二郎腿,心情那叫一個不爽啊。

跟一分廠不一樣,二分廠是以煉廢鋼為主的廠子,原料都是一分廠淘汰下來的邊角廢料,切邊切頭,鋼筋頭子鋼屑之類的,按照目前這個廢鋼率來算,一分廠煉出一噸鋼鐵得廢三百五十公斤左右,這樣的話二分廠的業務量不多不少,保證能有廢鋼用的同時又不會太累。

可宋致遠居然在會上提出,要讓一分廠改進煉鋼方法,降低廢鋼率,還說人國德國日本的鋼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