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是辦法,堵不如疏。
既然孩子們喜歡看電影,那就多給放幾場吧,反正工人和家屬們下了班也沒事幹,天天糊火柴盒也得勞逸結合不是?誰知安然把這事一說,顧慎言還不同意,非說沉迷電影是玩物喪志,讓好好的華國男兒們沒了血性……大道理一通,安然差點沒給聽睡著。
「顧主席,我沒記錯的話,你高中的時候好像是學校大提琴隊的選手吧?還彈吉他,吹薩克斯呢,哎呀小小年紀就被這麼多資本主義樂器腐蝕,我嚴重懷疑你的心還是紅色的嗎?」
陳圓圓和牛正剛沒忍住,一起「噗嗤」笑了。可不是嘛,他玩西洋樂器就是陶冶情操,孩子們看幾部電影就是玩物喪志,有他這麼雙標的嗎?
安然也是沒想到,當年那個上臺拉大提琴的少年,驚艷了時光的少年,現在居然浸泡成這副模樣,是社會是大染缸?還是他以前的保護色褪色了?抑或是自己的初戀濾鏡稀碎了?反正,安然挺慶幸的,幸好兩輩子自己都沒再跟他糾纏。
現在,他們就是平等的競爭對手關係,在商言商,對對手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這是更古不變的道理。
當然,在收拾顧慎言之前,她得先給李小艾找一個可靠的保姆,因為科研任務很重,她需要經常加班,雖然團隊裡的人都會照顧她還在哺乳期,但想要像普通工人一樣朝九晚五是不可能的。所以這個保姆必須是能長時間待在大院裡,她忙不回來餵奶的時候需要把孩子帶到實驗室門口去,哪怕是夜裡。
這樣幾乎是全天二十四小時待命的,有責任心的保姆,還真不好找。
包淑英知道後,倒是第一個舉手,但安然不捨得她勞累,太辛苦了。以前帶小貓蛋就夠折磨她的,貓蛋還是脾氣好的孩子,只要吃飽喝足就不鬧騰,悠悠她可不敢保證。才一個多月的小嬰兒,忽然沒了媽媽的庇護,肯定會不習慣,鬧脾氣什麼的,一定要很有耐心和經驗的婦女才行。
嚴斐的壞保姆就是前車之鑑,最好能找個知根知底的。
安然第一個想到的是劉寶英,她人機靈,腦子活,手腳勤快,也有帶孩子經驗,再加上一直有想找個工作的想法,到處讓人給介紹就是當保姆她也樂意去,只不過銀花二姨給介紹了市委大院裡頭好幾家,她都嫌離家遠,照顧不上三個兒子而拒絕了。現在小艾就跟她一個院子裡住著,隨時想回家就能帶著悠悠回家,還不耽誤她糊火柴盒。
當即,安然就往她家小樓過去,準備問問她是否樂意。
不過,走了一段,她又想起小貓蛋被拐那天的事來,寶英這人腦袋轉得快是事實,但也愛玩愛鬧,有些時候是會只顧著自個兒……小貓蛋能安然無恙,那是她聰明,懂得自救,可悠悠不一樣,她才兩個月不到的小寶寶啊。
除了劉寶英,這大院裡的家屬也就邱雪梅還閒著,做事也挺踏實的,可張衛東護著他媽,肯定捨不得她給人當保姆,只讓她在家做做飯,偶爾糊糊火柴盒,日子也不難過。
其他人她還真不放心。
安然一顆心糾結得不行不行的,小艾就等著馬上進組了,再找不到保姆耽誤的可是宋致遠的專案,安然比誰都急,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急親閨女的事呢。
忽然,院裡老太太眼神示意大門口有人找她,居然是有段時間沒見的陳大娘。
「陳大娘最近可好?看您樣子是越活越年輕咯!」
女人嘛,再大的年紀都喜歡聽人誇年輕,陳大娘笑得合不攏嘴:「小安你盡瞎說,我半隻腳都進棺材的糟老婆子了。」
「跟你和海燕比起來,我可不好意思說自個兒年輕。」
安然這才發現她身後還站著個年輕婦女,臉有點黑,一身深藍色的打補丁的舊工人裝,肩膀處特別寬,一看就是不合身的男款,看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