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哪捨得讓他拿去劃玻璃,「哎呀算了算了,我趕時間,你看五百塊怎麼樣?要是賣我就拿走,不賣就算了。」
劉工農直接別她殺價殺到跳腳,「姐姐你是想氣死我啊,五百塊我賣一半給你嗎,我收來的價格都是九百不信你看,登記本上,大師傅和賣的人一起簽字畫押的不會有假。」
安然拿過本子翻了翻,看陳舊的樣子和都快起毛的邊,是像那麼回事,簽字畫押確實是齊全的,數額也是對的。
但安然本來就是生意人,對市面上的很多小把戲瞭然於心,「看本子可不一定準,要是你只買作五百塊,但多給他十塊二十塊,讓他配合你做個假帳,就為了多賣一點錢呢?到時候帳本有兩套,一套專門給咱們買家看的,一套你們財務記帳的……」
她每說一句,劉工農的笑都快掛不住了,儘是無奈,「姐姐你就給我句實話,你是幹嘛的唄。」
安然只是笑笑,做假帳,這是任何一個時代都有的,雖然是國營店,但為了多賺點錢,多往自己腰包裡揣一點,這都是很常見的,只要不是假貨,其實多花點錢也能接受,畢竟它現在在華國還是沒多少人知道的,識貨的不多,相對於它以後的價值,哪怕現在賣兩萬也算便宜的。
「我跟你說真心話,你讓我拿一千塊砸在一個不確定真假的東西身上,那是不可能的……不僅我不可能,這世上就沒幾個這樣的冤大頭。」
劉工農見她油鹽不進,一咬牙,一跺腳,「那這樣吧,你給我八百,東西我保證絕對是真的,你買不了吃虧。」他頓了頓說,「你去找人鑑定,誰要說是假的,你把東西還我,我把錢一分不少退你,怎麼樣?」
「果真?」
「我劉工農你又不是第一次跟我打交道,這話只真不假。」他頓了頓,又接著說,「我有份工作也不容易,把自個兒老本都墊進來了,犯不著跑,至於價格,對外報的就是一千塊,不是我一個人決定得了的,這單位啊,水深著呢。」
這幾句,倒是有點推心置腹了,安然信。
「那行,八百就八百,我今晚就去找懂化學的人鑑定,你等著哈,要是假的我明兒就來找你麻煩。」
半開玩笑半當真,要是假的她找麻煩不至於,但退錢是必須的,八百塊是她一年的工資,她安然可不是冤大頭。
於是,就這麼說定,安然把東西一包,揣懷裡,又以七十五塊的價格買下縫紉機,讓他給送到家裡,順便再付錢給他。
家庭煮夫宋致遠在家忙了一天,心想妻子今天在單位看書複習,分數是不是能漲個十分二十分的?她說家裡吵,在單位效率高。誰知他等啊等,等到天都快黑了,他「埋頭苦讀」的妻子終於回來了,卻帶著個大傢伙,說是買的。
他知道妻子愛做針線活,是個很優秀的裁縫,要是能有臺縫紉機的話確實能省不少力,也就沒說啥。可等安然掏出項鍊讓她鑑定的時候,宋致遠傻眼了:「你沒複習?」
安然肯定不能說實話啊,不就換他在家伺候幾天怎麼了,這東西要是真,她明天還得上寄賣店繼續淘寶呢。
宋致遠做的是軍工材料,對鑽石也只是一知半解,聽妻子說買作八百塊,嚇得忙去找蕭若玲,一定要讓她來看看,假的趕緊退錢去。他的小貓貓一天也只有一角錢零花,買塊彩色玻璃居然花了八百,他有意見,而且很大。
結果蕭若玲來了,又是用放大鏡,又是用試劑,看了又看,看到安然都快沒耐心的時候,她居然一臉嚴肅的來了句:「賣給我吧。」
宋致遠一愣,「為什麼?」
「我喜歡,我要用它求婚。」
安然&宋致遠:「……」大小姐,矜持一點好嗎?難道這就是石萬磊的魅力嗎?
「你先告訴我,是真的還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