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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封登輝,也就是這個青陽街道的主任,不知道從哪裡找了關係,讓市委給工會施壓,還把他家那傻閨女帶來門口鬧,說他閨女當年之所以會被惡人嚇傻,就是這些她們這些搞婦女兒童工作的人沒做到位,這事得她們負責,以後建起文化宮來,讓更多的孩子能夠有個安心學習的地方,這也是為未來的社會主義花朵做貢獻啥的……套話倒是一堆堆的,可高美蘭是什麼人,能同意才怪!

「這不,最近聽說咱們高主席調省城去了,他又來磨人。」

安然是真沒想到,原來石萬磊的女兒去世還有這樣的「故事」,難怪金魚衚衕的孩子對石萬磊是又恨又怕,當時她還覺著奇怪,明明是不怎麼相干的啊,他又不愛出門。說不定就是這個街道班主任慫恿挑撥的,去年石萬磊好容易借到錢做倒爺,估計也是被街道班主任偷偷舉報的,不然石萬磊不去的時候怎麼沒人抓,他那天去了剛好就有公安了,還讓他一個有公安工作經驗的人一抓就被抓到。

現在想來,當時以為是偶然的事,全是疑點啊。

想通了,安然忙問:「那現在的賀主席是怎麼想的?給他建嗎?」

賀林華剛上任兩個月,還不清楚情況,說不定還真會被他花言巧語給鼓動。安然對石萬磊那是發自內心感謝的,現在知道了他曾經的職業,那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都是跟宋致遠嚴厲安一樣為社會做貢獻而顧不上小家的人,她必須幫一把,幫他守住房子。

房子,是他和女兒唯一的紐帶,有房子在,他女兒的魂魄還能找回來,要是連房子也沒了,那他跟小石榴就真的什麼交集都沒了,她會迷路的。

在這一瞬間,安然決定,要幫他保住房子!遂端著茶缸子來到走廊往下看,封登輝是個四十幾歲的男人,臉色潮紅,雙目像閃著火焰,下一秒鐘就能噴出火苗來似的,被他堵住的正是一頭霧水的賀林華。

「有什麼事去辦公室說,你的意見我們會考慮。」賀林華臉色已逐漸不耐煩。

「我就在這兒說,你們工會的老孃們一天盡不幹事兒,就知道領工資,工資還比咱們高那麼多,你們對得起黨和政府發的這麼多工資嗎你們?」封登輝一張老臉那叫一個憤懣。

工會本就沒幾個男同志,恰巧今兒男同志們都下鄉了,就七八個婦女同志在,被他一掃把打翻一船人,心裡實在不爽,但知道他不是個善茬,已經來過許多次了,誰也不敢頂嘴,一回嘴他就找著發洩物件了,張開臭嘴就是一頓瘋狂輸出。

大家越是沒人去幫忙,賀林華越是被他纏得脫不開身,她兩隻手加起來只有六根手指頭的弱女人,怎麼可能是全手全腳還力氣賊大的男人的對手?

安然就看不慣這種有事不好好說事兒,有理不好好講理的人,你一大老爺們你纏著人家女同志,很明顯是扯皮啊!管他孃的有理沒理,一律當無理取鬧對待。

安然眼睛一動,有了。眾人只見她們的小安主任從從容容地走進辦公室,從門後的臉盆架上端起半盆熱乎乎的洗手水,這是剛才眾人為了吃燒麥用的洗手水,說不上髒,也說不上燙,大家不知道她端起這盆子是要幹啥。

安然端著盆,站在二樓過道上,眼看著賀林華煩不勝煩,繞開封登輝的阻攔準備上樓,二人之間離了有三米不到的距離,說時遲那時快,一盆溫水從天而降,把封登輝兜頭淋了個透心涼。

哦不,還不涼呢,剛潑上去那一瞬間,水是溫的,從天而降的水大部分從他頭上、臉頰、脖子淋進了胸膛、肚子,甚至淋到了下半身……也就幾秒鐘的功夫,跟人體溫度比起來,水不算熱了,開始轉涼,外頭還早早的下起了雪……封登輝打了個冷顫,「誰啊?眼睛瞎了嗎?!」

安然也不露臉,拎著一把搖搖欲墜的快要破得不成樣子的水壺,水壺蓋子是開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