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有點像某些學霸啊。
她笑笑,就靜靜地坐著,把自己的稿子又在心裡過了一遍,主要是看看還有沒有遺漏的點,時間太短,想要出彩必須有特色,偉光正的臺詞就不用背太多,但也不能不背,她的稿子是改過二三十版的,儘量把不必要的句子都刪了,重點放在自己的特色上,爭取讓主考官們能記住她。
正想著,忽然從身後傳來一聲「你好」,安然也沒注意,誰知那聲音又叫了兩遍,安然回頭,那是一個三十二三的年輕男人,很斯文很秀氣,看著還有點面善,不知道在哪兒見過。
男人眼睛一亮,「我就說應該沒認錯,我見過你。」
因為態度還不錯,長相也沒剛才的油膩,安然就接話道:「我也正想說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呢同志。」
「我是孔南風啊,你是不是陽城來的?」
安然一愣,孔南風,這名字還真是聽過的,可她真想不起在哪兒聽過,「是的,我叫安然,你也是陽城市來的嗎?」
孔南風的笑容就跟他本人一樣讓人如沐春風,是一個很有修養的人,「我想起來了安然同志,1972年春節那個雪夜……」
見安然陷入回憶,他乾脆說:「我以前在紅星縣的時候去過你們家,就是紅星海子背後那個村,叫啥來著……你的文章被副主席表揚過,文章標題我還記得呢,是不是叫……」
安然一拍巴掌,想起來了!這就是當年冒雪去給她送獎勵信的孔鄉長,就是讓她大為震動的基層幹部,後來宋致遠回來派姚剛去接她的時候也是他陪同著的,也不知道他在哪兒高就,不知道怎麼稱呼。
幸好孔南風是個很善解人意的人,笑著說:「六年前你們去你丈夫那兒後沒多久我就調書城來了,現在商業局,你在哪兒高就?」
「啥高就啊,在家當家庭主婦快半年了,我丈夫調到書城來我就一直沒上班了。」
當時安然就對他挺有好感的,此時一看居然還是來競爭同一個崗位的,倒是很開心,說明高書記的策略走對了,招來不少真正的優秀人才啊,這樣競爭才有意思不是嗎?
跟一群油膩的雞賊男,沒什麼好競爭的。
這幾年不僅安然自己有了長進,孔南風進步也很大,現在書城市商業局已經是一名副處長了,「我看見省裡出的通知就想著來試試。」
雖然話說得很溫和,但安然覺著他本人的工作能力應該是很線上的,甚至是雷厲風行的。作為非常有力的競爭對手,雙方都默契的不詢問對方筆試成績怎麼樣,這次準備的主題是什麼,準備得怎麼樣。
一會兒,就有勞動廳的人上臺來,按照考號念名字,每唸到十個去門外抽籤,安然運氣好,不在前頭但也不靠後,抽到了第35號。
抽籤結束後,就是十個一組進另外一間會議室備考,當然,考官所在又是另外一間會議室,肯定不會在大禮堂裡的,這可是省委組織的非常正式的場合,又不是真正的演講比賽越熱鬧越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陸陸續續有考生被唸到姓名考號出去,陸陸續續又有人進來。有的是掐著點十分鐘出來的,有的則是苦著臉兩三分鐘就出來了,出來有的直接回家,有的則是進大禮堂來溜達一圈。
而每進來一個,所有考生的沸騰著上去問考得怎麼樣,考了啥,考官說了啥,彷彿從考生的神色和隻言片語裡能推斷出點什麼來給自己增加一分兩分似的。孔南風是第67號,沒叫到名字的時候兩個人也不說話,不像其他考生一樣四處打聽,就靜靜地坐著過自己的思路。
其實想打聽是聽不出個啥來,因為考生們都是一樣的反應,又不是有具體的題目,所有人都是同一個題目——談一談對未來紡織廠的設想規劃。
唯一一道題,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