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翻個身,噘著嘴說:「不,他才不是我同學,那麼幼稚。」
安然哈哈大笑,臭丫頭,剛才還玩過家家玩得作業也不寫的的人,還嫌棄別人幼稚,你的同學知道你還在玩過家家嗎?
這就是跳級太快的弊端,跟同班同學年齡相差過大,玩不到一處,或許還有點孤獨吧?安然心疼死了快,在心裡打定主意,接下來幾年無論孩子怎麼說,她都不同意跳級了,就按這個節奏把初高中唸完,十四歲就能上大學了。
她爸當年也不過如此。
「明天你銀花姨媽和果兒就要回去了,你們跟著去的話,東西收好沒?」新的憶苦思甜之旅要開始了。
「收好了,我一早就能出發。」
她又翻個身,忽然說:「媽媽,為什麼果兒不像姨媽和伯伯呀?」
安然心說不是親生的肯定不像啊,要是像才奇怪呢,銀花還不得把男人的皮給剝了?
小野沒聽見她的回答,又翻個身,轉過來看著媽媽,「我覺得果兒像一個人。」
「誰啊?」
「就那個壞小姨。」
安然一愣,「哪個壞小姨?」
小野沒想到媽媽又是這麼笨,居然連壞小姨都不知道,急得直接坐起來:「就坐牢的壞小姨,媽媽的妹妹啊。」她那時候雖然小,但已經記事了。
安然恍然大悟,原來是安雅。
可是,這個果兒怎麼會像安雅呢?說真的,她原本還真沒看出來,還覺著下巴圓潤的地方像銀花,可現在看來這個特徵並不是特異性的。
經小野一說,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啥,她忽然也覺著像了,說不上具體的五官裡哪一塊像,可就是有安雅的影子……畢竟,小野的眼睛很厲害,嘴巴就跟開過光一樣,這麼多年多少事都讓她說對了。
莫非,果兒是安雅的孩子?可安雅不是在坐牢嗎?她跟誰生的孩子?怎麼會好巧不巧被趙銀花撿到?真的是巧合嗎?
帶著一肚子的疑問,安然壓根睡不著,雖然知道不關自己事,可她總擔心如果真跟安雅有關的話,會不會坑了銀花一家?這個小家經歷太多不幸,雖然明明很努力很勤勞,可上天似乎並未善待他們。
安然決定,這一次她一定不能眼睜睜看著剛剛起來的銀花一家被安雅拽入深淵,不管是誰,她都得讓他(她)知道傷害她安然女士的朋友會付出什麼代價。
***
睡夢中的銀花被安然叫醒,還以為起床趕火車的時間到了,忙緊張道:「哎喲,我是不是睡過頭了喲?」
「不是,銀花姐你聽我說,你知道安雅最近怎麼樣了嗎?」
銀花臉色有點難看,就是這個女人讓她的大華成為階下囚,毀了一輩子的。「不知道,她早出獄了。」
「嗯?」安然也愣了,「她怎麼出獄的?不是判了幾年來著?」她沒怎麼關注。
「十年,當時是十年,後來她表現良好,給減了兩年,後來又聽說是勞改期間發現一個間諜窩子,破獲了一起大案,減了三年,去年在勞改農場挖地窖的時候趕上塌方,她把獄友推出去,自己被埋在土裡十幾個小時,壓斷了一隻手臂……後來就出獄了。「
有多次重大立功表現,能提前出來也不是不可以,安然想說這個小女孩還真是有兩把刷子的,至少目標明確,知道怎麼能改變命運。
「那你知道她跟大華的關係怎麼樣嗎?」
銀花苦笑著點點頭,「他倆是談上了。」因為在一個勞改農場,裡頭關的都是投機倒把販子,也不是大奸大惡殺人犯這種,有些工作是需要男女犯人配合完成的,再加上倆人勉強也算同齡人,在封閉的環境裡想找個心靈寄託也情有可原。
這麼一聽,安然大致能猜出來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