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也不讓大傢伙失望,掄圓了胳膊,另一邊臉頰上又是一耳光,「呸!嘴那麼臭是剛嘗過大糞車嗎,你媽死了需要我家幫忙辦喪事?」
陳靜現在聽不得「糞車」這兩個字,這真是她一輩子的恥辱和噩夢,可她現在不僅聽見了,還被打了!
安然甩甩手,用力太猛,胳膊有點酸,朝著大傢伙冷聲說:「我安然從來不支援暴力解決衝突,可是陳靜實在欺人太甚,她詛咒我家死人,這種事我就問問你們,你們誰能忍?」
大傢伙搖頭,其實並不知道宋致遠的事,剛才陳靜又說得雲裡霧裡。
「那就是,我遇到常人不能忍之事,已經忍了很長時間,陳靜造謠我丈夫死亡,她是公安嗎?還是大夫?這世界上只有醫生和公安能宣告一個人的死亡,她就是造謠,造謠該不該打?」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說那個「該」字,就連一直在旁邊看熱鬧的羅書記,也生氣地瞪了陳靜一眼,不去扶她,更不去給她要什麼說法。
要什麼說法呢?這事頂破天是兩個女同事口角糾紛上升到肢體衝突罷了,畢竟說這種話不是找打是啥?
「羅叔叔,你看見了,我什麼都沒說也沒做,安廠長上來就打人,這事你必須給我個說法。」這是又委屈又威脅的語氣。
不管羅書記吃不吃,反正安然是不吃這一套,十分冷靜而清脆地說:「陳靜,這是我對你最後一次警告,如果你再幹顛倒黑白的事,我可以基本斷定是你那老工作者的父母沒教好你。既然如此,身為社會主義事業接班人的我,這裡的所有無產階級兄弟姐妹們,就有權維護他們的尊嚴,替他們教訓你。」
威脅誰還不會啊?安然轉了轉手腕。
所以,剛才那倆大耳刮子其實是替父母教育她?
陳靜覺著臉更疼了,「你老公已經死了,你現在就是個寡婦,這是我造謠嗎?全京市的人都知道你老公機毀人亡了你還擱這兒豬鼻子插大蔥呢你?」
安然覺著,手真癢,今兒不打爛她那張嘴,她就不姓安。
正要出手,一直冷眼旁觀的羅書記說話了:「誰說小安的愛人死了的?陳靜你給我閉嘴。」
「不是我說,京市我爸他們都這麼說,十幾隻搜救隊都沒找到,屍骨無存。」
「誰說我屍骨無存?」一把冷清的聲音從人群外傳來,所有人回頭,一瞬間都覺著是秦副廠長,可渾身氣質又不太一樣,沒有秦副廠長那麼溫文爾雅,平易近人。
第109章 三更合一
不熟悉的人, 會以為這就是秦副廠長,可安然卻一眼看出來,不是。
她張了張嘴, 嗓子眼被一口酸澀堵得啥也說不出來, 眼睛鼻子也有點不爭氣的酸澀。
宋致遠走過去, 一把摟她肩膀上,安撫地拍了拍, 「先回家吧。」
走了兩步,他又回頭,看著一臉懵逼的陳靜:「對於你造謠我死亡的事,我會訴諸法律, 追究到底。」
說著, 夫妻倆頭也不回的走了。
羅書記看著他們背影, 唉聲嘆氣,陳靜這回啊, 是捅大簍子咯。看來他這兩天得請個病假回老家躲躲, 不能待在有電話機的地方, 不然老領導還跟以前一樣發號施令,指揮著他為陳家這個老疙瘩忙這忙那。
彷彿, 他就是陳家圈養的一條狗。
一直到上了車子,安然才回過神來,伸手摸了摸他的臉, 是鮮活的, 柔軟的,還有點硌手的胡茬,要是小野她會一面用臉去磨蹭,一面嫌棄這個臭爸爸。
「宋致遠?」
宋致遠側首, 「嗯,我回來了。」
安然覺著這又像一場夢,要麼就是她這麼長時間的擔驚受怕是夢一場,要麼就這個人是假的。她在他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