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氣了嘛。”她拍拍他的頭。“我總認為一件終必須解決的任務,你可以選擇以各種心態去面對它。好啦!你並不是抱怨這些責任,而是生氣不被告知,有點被耍弄的感覺。你看,我們快快樂樂的生活了十年,又幸運的得到狼王令,一路走來,危險又刺激,你還受傷了呢。可是我們大夥都相處得很愉快不是嗎?如果打一開始你就知道你身上的擔子那麼沉重,你還玩鬧得起來嗎?來,想像一下你臉上長出一枚苦瓜的模樣。”她建議道。
“不要,我又不喜歡吃。”
“對啊,我們都不喜歡,所以,幸好你父王沒一開始就告訴你,讓我幸運的遇到我可愛的佑佑。”她摟住他肩頭,柔嫩的臉蛋磨著他的……“咦?”她猛然叫了聲。
“什麼?”正被揉得舒服欲困的殷佑當下被拖回邁向周公的腳步。
“刺刺的。”怎麼會這樣?有暗器!她坐起身,拍開床頭燈,大眼盯牢他向來白淨的臉,用力搜尋。
殷佑躺平在床上,伸手撫了下臉頰,聳聳肩。
“喔,鬍渣子。”
“你長鬍子了?”怎麼會?!他還只是她的小佑佑啊。
“悠悠,我跟著你的成長步調長大,如今你十六歲了,我當然也是呀。”有哪個少年不冒鬍渣子的嗎?
“可是……我以為……”她低呼:“我以為胡鬢是老公公才有的,還有,鬍渣子是流浪漢本會長的。”她的意思是!她從沒意識到他!她的佑佑……是個……男人。
男人耶!
好奇怪喔……
於悠一整個上午都心不在焉的上課、考試(竟然還可以考到七十二分)。聽到了中午的放學鈴聲響起,她也跟著其他人機械般的收拾手袋,魚貫的走出教室。
基於一種不知何時養成的習慣,跟男同學擦身而過時,她會屏住呼吸,因為怕間到可怕的汗臭味。
這樣狂猛的大熱天,光是來回一趟福利社就足以汗流浹背;而那些汗液溼透了衣服,再由著燠悶陽光蒸發的過程,會發出一種很可怕的味道,所以她一向支援男女分班的校規。
可惜暑期輔導似乎成了來電五十大聯誼,硬是拆散原班人馬,來個男女合班。
不知道學校在想什麼?害她老是憋氣憋得好辛苦。
人家佑佑身上就不會有這種臭味!
哎……怎麼又想到他了。想了一整夜還不夠嗎?
很難分得清心中是什麼滋味。好像直到昨夜,她才認知到她與他之間,除了是好朋友、好玩伴、親密不可分的人之外,她與他,還是女人與男人。
好討厭喔,怎麼會這樣!
“哈羅!管同學。”一隻肌肉糾結、黝黑得發光的手臂抵在牆壁上,也堵住了她的去路。
她抬起黑白分明的大眼,看了下週遭。這裡是校門口,而如果她再不過去排隊,恐怕擠不上十二點十分那一輛公車了,這人擋著她幹什麼?好臭耶!
這位運動猛男不很高,但很壯碩,短袖子捲到肩膀上,露出胳肢窩那叢生長過盛的雜毛,並隱隱散發出異味(有人說是麝香,有人喚作狐臭);運動T恤溼得可以擰出一桶水,及膝短褲下是兩根黑毛蘿蔔杵著。
他是誰啊?
“我是康樂股長王康樂。同班半個月了,我想你還不認得我吧?”這位王康樂自我介紹道。秉持著時下年輕人看對眼就上前“把”的性情來說,他的速度確實很快。
“有事嗎?”啊……公車來了。
“是這樣的,我長話短說好了。事實上昨天我們幾個幹部(嘰哩呱啦、嘰哩呱啦……),基本上我個人深深地認為白河的蓮花絕對比桃園的荷花有看頭,當然也比檀物園壯觀啦,哈哈哈……所以我們討論去礁溪溫泉,可不是想吃女孩子豆腐哦,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