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好像將二人的神色盡收眼底一般,沒一會兒噗嗤一下笑了出來,隨即睜開眼,斜睨了二人一眼,這才壓低了聲兒道:“不管怎麼說,如今府裡還是夫人當家,咱們是千萬不能正面與她衝突的。”
說完才抬眼看了看二人,笑道:“她打的什麼主意,咱們心中有數,不上她的當也就是了。再說,既然她可以做得滴水不漏,咱們為何就不能學了來呢?”
洛娉妍見夕月想要說話,便橫了她一眼道:“咱們又不害人,有什麼不可以的?”
夕月尚未完全明白,還皺著眉頭,晨霜卻是已經笑了起來,讚道:“小姐好厲害!”說完轉頭對夕月道:“小姐說的對,咱們沒必要和夫人衝突,只管討好了她,又不上當就行。”
晨霜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是晶亮晶亮的,發著光,就連笑容好像也比平日裡亮堂了些。
洛娉妍不由在心中暗歎:難怪記憶中最後對我不離不棄的是夕月,而不是晨霜……
回到府中,洛娉妍直接讓夕月拿著給紅螺帶的玫瑰餅回了翠庭軒,而自己則帶著晨霜去了洛府的正院兒紫苑。
看著正房前的兩株楸樹,雖然未到花期,卻仍然樹姿俊秀而挺拔,顯得格外的枝繁葉茂,洛娉妍記得紅螺曾經說過,這兩株楸樹,還是母親跟著父親剛剛住進這宅子時,與父親一塊兒親手種下的,就種在了正院兒裡。
每到花開時推開西暖閣的窗,就能看到繁花滿枝,隨風搖曳,紅斑點綴白色花冠,如雪似火,令人賞心悅目。
繼母周氏嫁過來後,母親曾經留下的許多痕跡,如今都已經看不到了,但這兩株楸樹,父親卻讓其留了下來。
看到這兩棵楸樹,洛娉妍的情緒便有些低落,便是晨霜情緒也高不起來,站在洛娉妍身後半步,低聲道:“奴婢還記得,小時候,每天都要圍著這兩棵楸樹開始灑掃……”
洛娉妍並沒有回應晨霜的話,只沉默了片刻便收拾好心情,嘴角扯出最優雅的微笑,帶著捧著雪雲糕的晨霜進了正屋。
周氏正與管事嬤嬤說著什麼,身後的梨木翹頭案上,放著琺琅彩黃釉花卉紋天球瓶,洛娉妍記得紅螺說過,這是自己母親陪嫁用的。
周氏見洛娉妍進來便止了話題轉過頭來,雖然面兒上帶著笑容,語氣卻是淡淡地道:“回來了?”
洛娉妍也不以為意,點頭笑道:“早回來了,不過去瞧瞧,讓自己安心罷了。”
說著便示意晨霜將雪雲糕呈給周氏,周氏不解其意,看了眼晨霜手中的食盒,又挑眉看向洛娉妍。洛娉妍也不讓她久等,便笑道:“知道夫人喜歡德雲軒的雪雲糕,從崔家出來,順道給夫人買了份回來。”
周氏一聽這話,臉色的笑容加深了些,語氣也溫和了起來,笑問道:“你那奶孃住在那兒?怎麼就往德雲軒那邊兒過了?”
洛娉妍在路上早已想好,也跟車伕叮囑過,甚至晨霜還悄悄的塞了車伕一塊兒碎銀子,遂心中鎮定地笑道:“我瞧著時辰尚早,想著難得出府門一趟,總要到處瞧瞧,便是不能下車,在車上看看也是好的。便讓車伕將車往鼓樓轉悠了一圈兒。”
周氏一聽這話心中落定,卻故作嗔怪道:“依我看來,今日妍兒說什麼要去看奶孃,都是哄我們的!分明是起了玩心想要出門子!”
洛娉妍也不反駁,反而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挑眉笑道:“成日裡關在府中,有什麼意思?昨兒說好了去大相國寺好好玩會兒的,結果出了那樣的事兒。”說到這兒,洛娉妍板下臉來,一副老大不高興的樣子。
周氏見此心中越發篤定,遂也不與她計較,只接過晨霜手中的雪雲糕笑道:“還是妍兒知道心疼人,難得出躺門子也想著為娘,可見沒有白疼你這麼多年。”
洛娉妍很是得意的挑了挑眉,露出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