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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部分

前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當那張衰老的臉上一片死灰,鼻息處再無動靜之時,劉競就知道,他離那個最高的位置,只差一步了。

而此刻,太子又因“謀逆”而亡。

那原本遙不可及的皇帝寶座,如今已是唾手可得。不過在此之前,他還有一人要收拾乾淨。

第557章

“去歲羽殿。”劉競的神色變得冷厲。

“是,殿下。”金阿大應了一聲,大小不一的眼睛裡射出陰鷙的寒光。

斬草便需除根。三皇子劉彥雖是才出生的稚兒,留下也是個禍患。劉競到底非皇后所出,如今只佔了一個“長”,卻終非“嫡”。

三皇子劉彥的存在,對劉競仍是極大的威脅。

“留些人下來收拾這裡。”劉競吩咐道,唇角勾出了一抹淡笑,“將吾皇兄的屍身弄乾淨些。到底也是一場兄弟。”說至此處,他的臉上露出了幾許愴然與悲憫。

他轉過臉來望著金阿大,臉上表情未變,隻眼中帶著期待的神色問道:“如何?我若是這般神態,是否會叫人覺得吾乃仁厚之君?”

金阿大立刻躬身:“殿下本就仁厚。如此甚好。”

劉競滿意地笑了笑,復又垂眸抿唇,語氣帶著種幾許愜意:“吾還得多練習練習,免得叫言官又逮出不是來。”

金阿大垂下眼睛,眸中的嘲諷自是不曾被劉競發現。

此時,歲羽殿中卻是一派安靜。

細雨颯颯,微風穿透闊大的殿門,送進冬夜微涼的寒意。

宋寶樓站在寢殿的門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空氣中帶著一股潮溼的血腥味道,一絲一縷充塞於她的胸臆。她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變天了。

她能夠感覺到空氣中越來越濃重的冰寒。拂面而來的東風不知何時已換作北風。這個冬天,終於在此刻顯現出了它應有的肅殺。

宋寶樓回首看了看許慧。

許慧坐在寢殿深處的臥榻上。懷裡抱著熟睡的劉彥,神態安詳。

她的頭上戴著九龍九鳳金冠,金冠正中是一粒比成人拇指還要大的紅寶石,更有無數點翠、紅寶、翡翠、玉石鑲嵌其間,而在她的髮鬢兩側,各懸著一條金龍銜珠,碩大的東珠累累垂至肩頭,繁美華麗,在明亮的燭火下蘊著溫潤的流光。

宋寶樓的眸中漸漸染上了極深的嫉恨。

她真是好恨。

憑什麼許慧可以高座鳳椅,陪駕陪君。而她宋寶樓卻天生賤命。苦苦掙扎?

她許慧憑的是什麼?

美貌?聰明?家世?

宋寶樓真想狠狠地“呸”一聲。

什麼狗屁許國公!這種鬼話也只能騙騙那些鄉野村夫。又如何騙得過她宋寶樓去?

她一直弄不明白,許慧入宮比她還遲,生得不如她美貌,秉/性/也只是中庸。為何居然如此命好?先是不知怎麼得了太后青眼。一躍成為掌事宮女。倒叫先來的宋寶樓還要屈居於她之下。

好容易熬到許慧離了宮。宋寶樓終覺頭頂一片清明。誰知許慧搖身一變,竟成了許國公遺珠,再入宮時已是貴人。不到兩年便由才人升至皇后,又誕下龍嗣。

不過是同在宮裡當差的卑賤之人罷了,憑什麼許慧的命就這樣好?這種不知廉恥、小小年紀就勾引皇子的賤人,憑什麼能做皇后?而她宋寶樓苦熬歲月,生生熬成了半老徐娘,卻連個尚宮也沒撈著。

這命運,何其不公?

難道這世上真有命中註定一說麼?

宋寶樓絕不相信。

她堅信許慧成為皇后的背後,必是一場陰謀。雖不知這陰謀的主使者及目的所在,但宋寶樓相信,皇帝的病必與這陰謀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