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即使被人打臉,也要低三下氣的祈求和平。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軍臣雖然不知道這句話,但他此刻的心情,卻是如此。
“去將且渠且雕難叫來……”軍臣思索片刻後,做出了決定。
現在,在王庭中,有兩撥人的聲音喊的最高。
一方是以蘭陀辛為首的主戰派,他們認為,必須對漢朝做出懲罰。甚至應該不惜一切代價,摧毀漢朝在北方的牧場和騎兵基地。
但。軍臣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漢軍能在馬邑城下,圍殲尹稚斜的四萬大軍,在正面擊敗折蘭部族。
那他們就可以複製這個神話。
在雲中或者其他地方,圍殲其他的部族。
而且在內線作戰,漢軍還有數量高達數十萬的步卒可以依靠。
匈奴騎兵陷進去了。想出來?怕是沒有那麼容易!
而且,最重要的是,假如這麼幹了,等於軍臣自己承認自己錯了。
這是軍臣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事情。
所以,無論蘭陀辛他們說的再怎麼有道理。聲音再怎麼高調。
軍臣也不會聽取他們的意見。
而另一方,則是聲勢浩大的‘主和派’。
說是主和派,其實不是。
這些人,基本都是幕北和西域的部族首領以及四大氏族內部的一些貴族。
他們都是五年前跟著軍臣清洗右賢王的那一批人。
他們自然不會自己打自己嘴巴。
更重要的是,南侵對他們來說,等於勞師動眾,耗費無數的資源,去長城腳下跟漢朝對耗。
在以前,南侵的部族,還可以透過從漢朝富饒的府庫和城市中搶掠財富和人口,彌補這些損失。
但,現在,連折蘭都被漢軍正面擊敗,右賢王跟白羊、樓煩,眼看著就要滅亡。
傻子才會支援這樣既沒有好處,還跟自己無關的事情!
反正,哪怕發生了最糟糕的事情。
死的也是幕南的部族,跟他們干係不大。
死道友不死貧道。
這是人類的通性。
遙遠的幾千裡甚至幾萬裡外,連面都沒見過,甚至不是一個民族的所謂‘同胞’?
在民族主義沒有興盛前,全世界的政權都是一個態度:愛死死。
但作為單于,軍臣卻不能這樣想。
更何況,倘若真的失去幕南,幕北和西域的部族,真的就沒有損失嗎?
沒有幕南的牧場和附庸部族的進貢,幕北的部族,日子能過的這麼瀟灑?
軍臣很清楚,匈奴帝國承受不起丟失幕南的代價。
而且,假如真的在他手裡,丟了幕南地區,那麼,那些現在口口聲聲嚷嚷著和平的幕北和西域部族,馬上就會翻臉,將他這個單于拉下臺來。
所以,剛剛出使歸來的且渠且雕難,被軍臣想了起來了。
其實,軍臣現在已經後悔派遣尹稚斜南侵了。
“烏孫人的殘部,就算被漢朝人接過去庇護了,那又怎樣?”軍臣不無懊惱的想著:“不過兩三千人的殘兵敗將,不可能對大匈奴構成任何威脅!”
現在倒好!
逼迫漢朝交出烏孫殘部,並且趁機搶劫一次的計劃,非但沒有實現,反而搭上了匈奴的王牌——折蘭部族。
更有可能會損失一個寶貴的本部萬騎!
這讓軍臣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本單于太糊塗了啊……”軍臣懊悔著感慨:“本單于怎麼就忘了十八年前的教訓了?”
十八年前,匈奴帝國的某個大部族的首領章尼,得罪了老上單于,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