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腿剛一盤起,師曼如那急切的聲音就從樓前飄了上來,“一鬆,青山,你們快點下來,妹妹的老毛病又犯了,得趕緊送她去醫院。”
兩人垂眼看去,就見師曼如站在別墅前的雪地裡,滿臉焦急地衝他們招手。
“曼如,別急,我們這就來。”
傅一鬆口中答應著,卻想也不想就從這距下面四米多高的陽臺處往下跳去。“嗵”的一聲穩穩落在了雪地上,留下了兩個深深的腳印。蕭青山也隨後離開了欄杆,如一根羽毛慢慢地飄了下去,落地時連個鞋印都難以發覺。
兩人功力高低,有此可見一斑。
不過,現在卻無人在意這些,都一陣風似的衝進了別墅。
“姐姐,好疼……”
剛到臥室門口,就聽到了師曼柔那略帶泣音的呻吟聲。此刻,師曼柔正兩手抱著腦袋,蜷縮著嬌軀在床上不停地翻滾,俏麗的臉蛋上一片慘白,眼中淚光閃閃,柔嫩的嘴唇更是已被咬破,隱隱有鮮血溢位。
看到妹妹這痛苦的模樣,師曼如心如刀絞,“曼柔,再忍忍,再忍忍,姐姐這就送你去醫院……”
“我來。”
傅一鬆心中也很不好受,先師曼如一步來到床前,只是就在她彎腰想要幫師曼柔抱起的時候,蕭青山的聲音卻驟然響起——
“等等!”
傅一鬆和師曼如怔了一怔,就見眼前人影一閃,蕭青山出現在了床邊。
“木炭哥哥……”
看到眼前的身影,小丫頭眼睛微微亮了一下,嘴唇顫抖著叫了起來。蕭青山應了一聲,卻突地探手握住了師曼柔那白嫩的右掌。
師曼如見狀,忍不住抓了抓傅一鬆的胳膊,“一鬆……”
“別急。”
傅一鬆拍拍師曼如的手背,輕柔地安慰道。雖說傅一鬆也不是很明白蕭青山為什麼要攔住自己送曼柔去醫院,但出於對蕭青山的絕對信任,傅一鬆知道他之所以會這麼做,肯定有著很重要的原因。
傅一鬆的聲音剛一落下,師曼柔竟奇蹟般地平靜了許多。
師曼如一見,惶惶的芳心頓時安定了下來。
又過了小片刻,小丫頭已不再滾動,仰面躺在床上,氣喘吁吁地看著蕭青山,身上的睡衣完全被汗水浸溼,黏貼在凸凹起伏的嬌軀上,胸前腿間的妙處若隱若現,特別是那高聳的酥胸,隨著呼吸而巍巍的顫動,極是蕩人心神。
只是這時卻沒人去留意小丫頭身上的春色,蕭青山的眼睛早已眯起,而傅一鬆和師曼如則是互握著手掌,目光不斷地在蕭青山和師曼柔身上移來移去,雖然小丫頭已經不再喊頭痛,但瞧著她那虛弱的樣子,仍是十分緊張。
“木炭哥哥!”
隨著呼吸的平穩,師曼柔好似恢復了點力氣,叫了蕭青山一聲後,又眨巴著眼淚汪汪的大眼睛看向師曼如,天真爛漫的笑了起來,“姐姐,曼柔現在不疼了,等會曼柔還要像昨天那樣和木炭哥哥出去玩哦。”
師曼如強忍著心酸,“嗯,只要曼柔高興就行。”
這五年來,小丫頭受到刺激後,不但記憶回到了四五歲的階段,而且每隔一個月,頭疼病都會像剛才那樣發作一次。去醫院檢查過無數次,不但沒有取得成效,反而在三年前被醫生告知,小丫頭表面上沒什麼變化,可生命力卻在不斷地衰退。
雖然這個速度極慢,但若是一直這樣持續下去,她的生命力總有一天會被消耗乾淨。
這訊息對師曼如來說,不啻晴天霹靂。她後來也多次送妹妹到國內外的著名醫院去看過,得到的也是這樣一個結果,然而沒有一家醫院能夠診斷出確切的病因。師曼如極度失望之下,對妹妹更是疼愛。
這也是她為什麼不忍心讓小丫頭受丁點委屈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