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適時道:“老龍!我這紫金葫蘆,內有乾坤……”他法力催吐,紫金葫蘆內頓時噴出一道酒花。
老龍會意,舉起酒罈子順勢一接。酒花消失,十斤的酒罈子已是滿滿當當。隨之剎那,一陣醇香漂盪四方。
虎頭禁不住嗅動著鼻子站了起來,驚疑道:“這酒香很是熟悉,卻更為濃郁啊……”
老龍不理虎頭,自顧大口灌著美酒,讚道:“百年陳釀,千金不換!呵呵……”
林一兀自看向遠方,說道:“曲郎已將家中的數萬靈石盡數帶走,若非遠行,便是要與仇家拼個你死我活。而你我既有許諾,且順道湊個熱鬧!”言罷,他趁著夜風凌空飛去。老龍緊隨其後,趁機又是幾大口酒下肚。
不過瞬間,山峰上只剩下了虎頭一人。他又狠狠翕動著鼻子,索然無味般哼哼了幾聲,繼而將酒罈子悉數收起,抬腳追了過去。虎哥的藏酒,最好不過十年老窖。而他二人竟然享用百年陳釀,不公平啊……
……
這是距離海邊不遠處的一道山谷,環山依水,地勢險要。
在山谷的十餘里之外,有道小小的山崗。此時已夜色深沉,而山崗的背風處卻是靜靜聚集著二、三十道人影。
有人低著嗓門說道:“苗林谷的葉西,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欺負到了我曲郎的頭上,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有人膽怯道:“據說那葉西已是築基修為,我等只怕不是他的對手……”
有人遲疑道:“那苗林谷全憑著抽取過路海船的佣金過活,也頗為不易,冤家宜解不宜結啊……”
有人附和道:“是啊、是啊!彼此也算是同道之人,不妨改日登門尋個說法。眼下天黑風高,難免會有意外……”
被圍在當間的男子,正是曲郎。他不屑地冷哼了聲,慢慢舉起右手。五根手指之上,竟然各套著一隻鐵環。
見狀,眾人屏息凝神。那鐵環並非俗物,乃是儲物戒子。雖說還不能與真正的乾坤戒子相提並論,卻勝在價廉物美,且其中足有丈餘大小,在這些鄉間修士的眼裡,已然是件不可多得的好東西。
曲郎稍稍示意過後,揮手輕拋。其身前的草地上瞬間多出一小堆靈石,夜色中晶光閃動而耀眼奪目。四周頓時人影晃動,一個個神色欣喜。他眼光掠過眾人,這才接著說道:“今日來到此處者,皆為曲某的兄弟,無論與否,每人十塊靈石,聊表心意!”
“曲道友,你還真是守信之人……”
“曲兄為人仗義,我等卻之不恭……”
“是啊、是啊……”
“曲兄,有事儘管吩咐……”
曲郎的話音未落,四周又是一片嘈雜聲。不過轉眼之間,地上再無一塊靈石。他點了點頭,沉聲又道:“隨我殺向苗林谷,每人五十塊靈石。滅了葉西那個罪魁禍首,並奪回我曲家的貨物,再給每人奉上一千靈石……”
眾人再不言語,而沉重的喘息聲卻是此起彼伏。
此處的二十多人,除了曲家的幾個夥計之外,皆為百里之內的練氣修士。大夥兒或有拜師,或是機緣湊巧,這才踏上修煉之路,怎奈靈石罕見而仙途艱難,只能各憑自家本事,但願來日走得更遠。如今卻有上千靈石從天而降……
曲郎將眾人的神情看在眼裡,再不囉嗦,抬手一揮。眾人各自散開,並轉身隱入不遠處的樹林之中。
片刻之後,二十多頭高大的怪獸緩緩出現在夜色之中。那是擅長奔跑的麟馬,各自有人騎乘。
淺而易見,曲郎此番是有備而來。而他有仇不過夜,雖然莽撞,卻也稱得上果斷狠辣!少頃,除了曲家的夥計與麟馬的主人之外,二十餘騎繞過山崗,風馳電馳般衝著前方的山谷。
一時之間,鐵蹄轟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