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尚無停息,日月自有盈虧,人間事又豈能事事圓滿呢?”真元子神色一轉,語意深遠。
林一輕吁了口氣,說道:“月盈則虧,晦則明。世間事莫不如是!”
“遇事要力擔當,又要善擺脫。不擔當,則無經世之事心;不擺脫,則無出世之心胸。遇事要留有餘,不之才智,則可以提防不測之事變。”真元子聲音低沉,自言自語般,其眸光深邃、幽遠。
“多謝道長的指點!”林一若有所悟的點點頭。
真元子面上露出溫和的笑意,他目露讚賞的看著林一說道:“老道真想收下你這麼個弟子。小子,如何呀?”
“多謝道長好意!商國之內,我只有一個師父。”林一歉然一笑
“你小子有師父?還不知令師名諱,老道是否耳聞過,能不能說出來聽聽呢?”真元子來了興致。
“師父的名諱,不提也罷!”林一的嗓音有些乾澀。
真元子面露不解之色,天下武學高手沒有自己不知曉的,這林一的師父又是何許人也?竟連名諱也不願告人。他不禁挺直了身軀,說道:“想我真元子,商國也小有名頭,你要拜我為師,你師父也不會不允!”。
林一搖頭說道:“我師父若是還,應有期頤之壽了。他老人家有沒有聽說過道長的威名,不是林一所能知曉的。只是,道長的厚愛,小子愧不敢受!”
“什麼?令師已仙去……?”真元子訝然道,雖對林一的師父心有好奇,卻不好追問下去。
“令師竟然如此高壽,想必也是前輩高人,是貧道唐突了!難得你尊師重道。林一,我真元子沒看錯你!”
林一輕聲道:“道長勿須如此,還是喚我臭小子!”
“哈哈哈哈!如此也罷,我便喚你臭小子,你也喚我老道即可!”真元子仰大笑,鬚眉飛揚。
……
旭日的光輝,傾灑大地,沐浴萬物。
馬蹄沓沓,車輪滾滾,天龍派一行,一路向東。
日頭躍上了頭頂,人馬略感疲憊之際,遠處出現一座大城,隨眾人腳步,愈行漸近。
青灰的城牆,古拙渾樸,宛如一條青龍橫臥。高聳的門樓,氣勢威嚴,雄睨曠野。
一路荒涼千里,豁然出現的大城,令人欣喜。人人面上露出了笑容。
“一路行來,皆人煙凋零,如今總算到了安州的州城,著實不易!不過,以後的路途要好走些!”真元子也是滿面欣然。
“這安州不比秦城小啊!”看著眼前的安州城,林一不由得與秦城做起了比較,又接著問道:
“道長是說,安州過後,便皆是坦途!”
“也不然,前面的森林與草原,要比曾經的望西路與盤嶺好走許多。究竟是不是坦途,還要走過才知!”真元子搖頭說道。
二人對話之際,只見安州城方向,奔過來一行人馬。
孟長老揮手讓諸人停下,一會的工夫,十人十騎便來到眾人面前。
來者為的一人,乃是一面黃無須的年青袍男子,其書生模樣,跳下馬來,對孟山行禮道:“虎蛟堂柳志,攜堂下弟子,見過孟長老!見過諸位同門!”隨之眾人也紛紛下馬,上前與諸人見禮。
千里之外見到天龍派的同門,各自心情愉悅。尚未到安州城,便有同門等候遠迎,讓一路奔波的眾人,對這虎蛟堂心生好感。
虎蛟堂應是早早派了人瞭望守候,才能及時相迎,可見這柳堂主,也是心思縝密,行事周全之人。
林一後面聽得仔細,這柳堂主以後將隨眾前行。見其手下個個精幹,皆是武功不俗之人,讓天龍派出遊勢壯。
天龍派如此招搖過市,僅僅是為了壯行威,或是威懾之意?
林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