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咧嘴笑道:“若非你的明辨洞察,林某尚難醒悟。凌道門下的管事長老,絕非泛泛之輩!”他腳下移動,轉眼間已從冰丘上滑行而下。
元信子站著沒動,一陣心緒跌宕。方才的那句話,究竟何意?不過,凌道妖尊慧眼蒙塵,倒是真的……
林一從冰丘落下,並未止步,而是足尖輕點直奔前方飄然而去。
見狀,厲粟等人不作遲疑,各自邁開大步奮起急追。
元信子只得揣起心思,隨後順著冰坡就勢滑行。一陣寒潮襲來,直透護體法力。他鬚髮飛揚,頗有幾分乘風的快意!
冰原茫茫,寒煙重重,一行人影正忙……
……
一個多時辰之後,疾行中的林一忽而放慢了去勢。少頃,他停了下來。
只見前方的平坦開闊之中,斜斜沉下去一道溝塹。其足有百丈之長,數丈之寬,漸去漸沉,直至黝黑而不見深淺。乍然一見,那便好像是天地凍結時留下的一道疤痕,煞是引人注目;又如這冰寒枯寂中的一隻眼,猶自不肯入眠……
“林尊!果然不出在下之所料……”
元信子急急趕來,越眾而過,卻收腳不住,直至搖擺著滑出去幾丈遠,還不忘手舞足蹈般地連連比劃道:“此處溝壑暗穴,必有蹊蹺!不妨差人探路,一見分曉……”當他在冰溝前的不遠處站穩了身形,稍稍探望,隨即回過頭來示意主張。
厲粟等人相繼至此,左右散開圍在林一的身後兩旁。
林一衝著那道沉陷的冰溝打量了片刻,眼光落在元信子的身上,從善如流道:“林某正有此意……”
元信子重重點了點頭,很是欣慰地揚起了右手,順勢遙遙一點,指向厲粟等人,不容置疑地命道:“你、你,還有你,前去探路……”他好像是回到了從前,管事長老的風範不減當年!
厲粟與左右兩位同伴首當其衝,不由得臉色一變。
那冰溝看起來倒也無妨,而其盡頭卻分明是個深淺不明的冰窟窿。倘若貿然前往而但有不虞,說不定就要為此枉送了性命!
厲粟心生怨念,左右兩難,索性與兩位同伴愣怔原地而遲遲不動。
元信子見沒人應聲,頓時怒了。以上馭下,令行禁止。如此置若罔聞,無異於當面抗命,真是豈有此理!視本長老何在……
林一突然抬腳往前,擺手說道:“有你我在此,又何須小輩以身試險……”
元信子才要發作,生生僵住,愕然片刻,牽強笑道:“林尊所言極是!”他雖擺出恭謹聽命的架勢,卻是有些沮喪與不以為然。既然身為前輩高人,竟要為一群小輩開路。真是天地顛倒,尊卑不分!
厲粟等人意外躲過一劫,頓時鬆了口氣。那個元信子不僅頤指氣使,還總是仗勢欺人。所幸林尊體恤有加……
不過轉眼之間,林一走到了冰川地溝之前。他兩眸微縮,稍加凝神,頭也不回地說道:“這一趟的登塔之行,不會太過於輕鬆。而愈是往前,則愈發的艱難。諸位當見機進退,切莫自誤!”
九天塔的一層,可以忽略不計;九天塔的二層,但憑運氣保命不難。照此看來,此行好像沒有想象中的那樣艱難。不過,一時安靜的恍惚,往往總是狂風驟雨的前歇。接下來的路程,或有生死莫測,或有兇險重重,一切猶未可知!
元信子衝著林一的背影稍稍失神,隨即慢慢回首斜睨著厲粟等人。他見對方一個個神色躲閃,不由暗哼了聲,猛然轉身趨前幾步,信誓旦旦道:“林尊無須多慮,有在下生死相隨!”
林一還是沒有回頭,只有嘴角微翹,接著大袖揮動,腰間的紫金葫蘆沒了,手中卻是多出一把小巧的龍形金劍。隨其手臂一振,金芒吞吐之間,劍身暴漲三、五尺。他又是手腕輕抖,幾朵劍花飛旋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