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夫妻生活來懲罰一個無用的丈夫,但這對於夫妻來說,它已經失去了婚姻的基本意義,你父母不給面子情有可原,但你也不給我面子,讓我在老爺子生日宴會上以一個光棍漢的形象出現,我還不能說自己是光棍,這樣的婚姻同樣是沒有存在理由的。我這樣說絲毫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作為一個男人,我讓你失望了,我很對不起你,這不是假話。”
酒樓 4(3)
張慧婷抹著眼淚說:“齊立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氣,我不就是賭氣才說不去的嗎,要是下午就把合同簽了,晚上不就準時趕到了。齊立功不就是不拿你當人才耍我的,你怎麼不跟齊立功決裂去呀?”
齊立言依然用不緊不慢的語速說:“齊立功要是我老婆的話,離婚也是註定了的,他是我大哥,那隻能以兄弟之間的關係來打理往後的歲月,你不要把我看成是一個弱智,我不說,並不代表我心中無數。你說了那麼多合同的事,可你想過沒有,婚姻也是一樁合同,當賺錢的合同高於婚姻合同的時候,婚姻就輸給了錢,婚姻合同也就差不多作廢了。”
張慧婷講不過齊立言,她只是滿腹委屈地不停地哭著:“我不離婚,堅決不離婚!”
齊立言耐心地勸著張慧婷:“你看你,又耍小孩子脾氣了,離婚都提幾年了,怎麼一時衝動就自食其言了呢?好好冷靜地想一想,再回去徵求一下你父母的意見,他們肯定會同意的。”
“不,我不離婚!”張慧婷的聲音是從喉嚨裡面吼出來的,聽起來有點撕心裂肺的感覺。院子外面的陽光從廚房頂上移進屋裡,張慧婷慘白的臉像一張紙。
荷葉街齊家老屋與天德酒樓之間相距不到兩百米,王韻玲帶著兩個採購部員工走進齊家老屋的時候,屋外的黃昏已經鋪滿了院子,這時候齊立言正坐在老屋門口抽菸,鬆散而落魄的身子蜷在椅子上,看上去像一隻鹽水煮過的蝦。
齊立言很困難地抬起頭,看了一眼王韻玲,他似乎連問話打招呼的力氣都沒有,或者是沒心情打招呼,倒是王韻玲先開了口:“姐夫,我正要找你,齊總讓我來把他的兩間屋收拾好做酒樓的庫房,待會你得跟我走一趟。”
齊立言對張慧婷這個熱情而單純的表妹從沒怎麼在意過,沒想到在齊立功那裡混了幾天,口氣硬了不少,他不打算跟一個小孩子計較語氣,所以就很應付地回了一句:“請我去天德樓吃飯,我當然願意走一趟。”
王韻玲開啟齊立功兩間老屋的門,指揮兩個小夥子打掃衛生,簡單清理後,屋子裡就騰空了,她把兩個小夥子打發走了後,站在被暮靄包圍著的齊立言面前說:“姐夫,請你去天德樓吃飯沒問題,但你得把我表姐先接回來。你總不能把我那間破出租屋當成難民收容所吧?”
齊立言漫不經心回了王韻玲一句:“你一個小孩子,不懂家庭的事情,我沒有趕你表姐走,你讓她回來就是了。”
王韻玲被齊立言的不以為然氣惱了:“你要跟她離婚,不就是把她趕出家門嗎?我表姐為了這個家吃了多少苦頭,她受了委屈,你不安慰她,還落井下石,你的良心被當做香菸燒光了?”
齊立言趁熱打鐵說:“謝謝你在我們家庭出現困難的時候伸出了援助之手,請你多勸勸你表姐,把協議書籤掉算了,拖下去對誰都不好,鬧上法庭更沒面子。離婚對你表姐來說是一個解脫,跟著我這麼一個窩囊的男人,我不忍心,你也不會忍心的,是不是?”
王韻玲答非所問地說:“我沒覺得你窩囊呀!你是很有遠大理想和抱負的呀!”
王韻玲這句又陡又急的讚美讓齊立言感到自己在絕望的大海上掙扎時忽然有人向他扔來了一隻救生圈,他很好奇地看著王韻玲,然後搖搖頭說:“可惜你表姐不是你呀!”
王韻玲臉一下子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