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而堅韌,玻璃罩裡燈火雖小,卻頑強地在這間暗室裡撐出一塊座談區域。 而注視其中的時候,甚至似乎能感覺到後者心跳般微微躍動。 “什麼意思?” 奧林特爾卻是沒有給更多的觀察時間,被付前的話激起了強烈反響。 “你對溫斯洛先生的點評,似乎有些過分居高臨下了。” 付前邊搖頭邊打量四周。 “自欺欺人是他的選擇,而不是你的選擇,你真的認為自己有能力改變這一點?” “為什麼不可以?” “簡單,在我的判斷裡,你把剛才的對話告訴溫斯洛先生後,他的反應會是深表感謝,並依舊堅持原本的看法。” “所以你看似掌握是否告知真相的權力,實際這件事情的性質,依舊完全由他的意志決定。” “你太急於尋找自身對他的優勢了,這樣反而會讓你輸得更快。” 說話間付前的目光鎖定在一點。 角落的模糊陰影裡,竟是堆放著不止一隻提燈。 “我?輸給一個普通人?” 奧林特爾已經有點兒怒極反笑的味道。 “你已經輸過一次了,甚至還是在魅力方面,話說那邊的燈可以點燃嗎,這裡光線可實在不怎麼好,還是你的傷需要一個陰暗的環境療養?” 付前隨口扎心,下巴衝著角落裡示意了一下。 …… “不需要,你隨意就好。” 明顯被這一句扎得鮮血淋漓,奧林特爾緩了好幾口氣才再出聲。 “不過不用擔心,沒有人埋伏在看不見的角落。” “那我就放心了,作為一個有禮貌的人,我傾向於造成儘量少的打擾。” 付前點點頭。 “這我倒很難反駁,畢竟看上去到現在為止,他們還沒有發現你……所以你是想就這麼坐等,還是在那之前說明來意?” 奧林特爾冷著臉,肯定付前低調說法的同時,明說他被發現是遲早的事情。 “很簡單,就是來隨訪一下,看看你的恢復情況。” 付前往他臉上指了指。 “那道特殊的傷痕……果然你是故意的!” 這份誠實明顯出人意料,奧林特爾愣了一下,很快就咬牙切齒。 “沒錯是故意的,另外看上去你們教團的聖者醫術很是高明。” “所以你想知道是怎麼做到的?” 奧林特爾冷笑一聲,滿滿想都別想的堅定。 “不想,相對來說我對聖者的標準更感興趣,方不方便分享一下?” 然而付前卻是再次搖頭。 “……聖者是協律聖堂成員的簡稱,也是教團事務的決策層。” 似乎在確認他不是開玩笑,奧林特爾愣了一下後真的開口了。 “只要掌握禁忌級別的星律,就有了進入聖堂的資格。” 禁忌級別…… 付前想起這位放絕活兒時凋零的血肉。 “看上去你已經掌握了?” “所以我原本已經在接受考核。” 奧林特爾沒有否認。 果然是前途無量的年輕人呢,比雷金納德還要強一些的樣子。 付前心中讚歎一聲。 如果這個世界真是一個噩夢,那麼組成噩夢的基礎,位格著實有點兒高了。 與此同時,他得出了此行第一個重要結論。 次元之毒無疑是被星律驅逐。 施展者還是跟雅克那幫群星之子相比,愚鈍得多的人類聖者。 然而眾神都頭疼的凋亡傷痕,卻是被清理得不剩一絲痕跡。 只能說律令證明了自身的“強大正確”。 “假設你真的是來看我的恢復情況,我很好奇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見付前一時沒有吭聲,奧林特爾終於是忍不住問道。 “前面不是說過了?” 付前對此一臉疑惑。 “我想與教團切磋一下醫術,所以試著搞個疑難雜症,不得不說聖者們的表現給了我驚喜,沒有浪費我一番手腳。” 切磋醫術…… 這過分荒謬的答案,奧林特爾震撼之下,甚至不知道該怎麼接話的樣子。 這就是思維被成見束縛的弊端啊,誠懇交流都變得費勁。 付前看得感嘆。 他可沒有瞎扯,留下次元之毒的目的,就是看一下星律和它比大小的結果。 而確認結果之後,知道教團聖者們能做到就夠了,具體的操作方式完全不重要。 可惜奧林特爾明顯是無法理解這一點的,只會覺得自己毫無誠意。 氣氛一時有些僵硬,然而下一刻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