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轎門一下,然後按著喜娘說的步驟,掀開簾子,如意把手裡的青玉如意遞過去,元駒拿著青玉如意的一頭,牽著她起身。
“小心腳下。”元駒邊走邊給如意說,如意聽著他溫潤的聲音,只覺得手心都是汗意,滑溜溜的幾乎抓不住玉如意。
喜娘攙扶著如意上臺階過轉角,走了兩進院子才到了寧王府正堂,寧王和何氏分座兩邊,司儀唱道:“叩拜天地洪福廣,吉星高照到百年,跪!”如意和元駒雙雙跪下,正要拜堂,卻傳來魏得貴的聲音:“皇上駕到!”
屋裡眾人都跪下,寧王和何氏忙起身讓座,皇上也不客氣就在正中坐了,道:“平身吧,朕今日來不過湊個熱鬧!”李煒站在皇上身後,看著堂上的一對新人,心內悶悶的痛,那個輕靈的女子,他還來不及挽回的時候,就飛走了!
“繼續吧。”皇上坐定,這是要主婚的意思了,司儀是個激靈的,道:“叩拜天地洪福廣,吉星高照到百年,一拜天地!”
兩人依舊對著中堂跪拜,司儀接著道“:“生養之恩不可忘,孝敬雙親福綿長!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如意被喜娘攙扶著起身,兩人對著鞠躬,有個促狹的就在元駒身後推了一把,兩人撞在了一起,如意的蓋頭和鳳冠都被撞掉了,露出一張芙蓉粉面來。突然的光亮讓如意眯了眯眼,起身站定待看到元駒帶著笑意的眼,漸漸的就安定下來,低下頭去,不看眾人。元駒咳嗽一聲,喜娘忙要撿起鳳冠和蓋頭。
剛才推元駒的恰是蔣子寧,他哪裡肯這樣放過新人,對著皇上道:“既然鳳冠和蓋頭都掉了,可知鳳雛是亟不可待要進洞房了。”皇上笑了,被新娘子驚豔到的眾人也跟著哄出聲。
“你這潑猴,等你成親的時候,鳳雛定要鬧回來。”他以笑掩蓋自己的不自在,不知怎麼的剛才惆悵之中竟然生出嫁女的失落來,趙氏女真是像極了崔元娘。
見如意已經把頭低著都貼到了胸口,喜娘也抱著鳳冠不知所措,皇上道:“既然拜堂完了,就按那潑猴說的,送入洞房吧!”司儀這才示意喜娘把新娘子送走。眾人目送新人而去,只有李煒站在原地,覺得這堂前燭火太過明亮了,映照著趙如意那張臉那般耀眼,那般奪目。他多想把她攬在懷裡,讓她為他披上嫁衣……
“……稱杆掀起紅蓋頭,稱心如意!”喜娘笑著說著助詞,元駒接過秤桿,輕輕的掀開如意的蓋頭,喜娘端上合巹酒來,元駒親自端了遞給如意:“這是果酒,別喝得太急,後勁大。”二人交頸喝完,如意只覺得元駒的氣息陣陣噴在臉上,也不知是這酒果然後勁大,還是因為元駒的促狹,只把兩頰羞得緋紅一片,元駒接過她遞的空酒杯時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她忙掙脫開了,元駒笑了,好看的眉眼彎成兩泓上弦月,戲謔如意道:“夫人害羞了,為夫就先去招待賓客,讓夫人略作休息…”他前腳剛走,後腳就進來一堆的貴婦人在床前站定,鬧新娘子。
這些貴婦人照例要誇讚新娘子一番,薛大奶奶鄭氏笑的分外開心:“我第一次見意姐兒就喜歡,原來是應在了這裡,這注定是一家人怎麼會不喜歡?”
“這也是薛大奶奶慧眼,咱們這些人,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的時候多了去了。”說話的是個庹氏,其夫是安郡王,乃太祖的子侄輩,當初就是她一心想讓丈夫過繼到寧王府上,心裡算計再多天生就是一副笑臉,所以人緣頗好。她這一捧哏,大夥兒都笑了起來,道:“咱們這些人見了人家俏生生的小姑娘都喜歡,薛大奶奶這是在給新侄媳賣好呢。”如意不好意思的笑笑,剛才的酒氣緋紅的臉給她添了許多嬌羞之意,鄭氏走過去牽著她的手道:“這孩子面皮薄呢,以後要多出來走走才是。”
“謝謝姑姑。”如意福身謝過鄭氏,鄭氏道:“哎喲,這聲姑姑真讓我甜到心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