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了進來。”
榮府規矩,家中常用的下人給主子上壽,乃是提前一日。主子們祝壽才是正日。
說了這話,鴛鴦才發現賈琮也在這裡,一時如獲至寶,忙拉了賈琮道:“才剛老太太還問哥兒回來沒?萬不料哥兒在這兒,快隨我進去吧。”
雖因賈琮不在府中,賈母說了不大操辦,但來送禮賀壽的親戚故交,卻不能不接待,故而賈母屋中十分熱鬧,歡聲笑語不斷。
鴛鴦拉著賈琮一進去,賈母就嗔道:“怎麼這半天才過來?”
又讓賈琮拜見來賀壽的客人。
賈母房中的這些女眷不是族中親戚就是兩府姻親,見了賈琮自是好一通兒誇讚。
等誇過了,賈母又吩咐道:“去見你老子吧。外頭還有禮要行呢。”
賈琮暈頭暈腦又出去見賈赦,還沒到賈赦院中,又被領到前院設好的香案前焚香燒紙,然後又是去寧國府給祖宗燒香。
才到寧國府,賈琮就覺得這一府的氣氛有些怪怪的,但又說不出來是哪裡怪?
丫頭婆子們笑嘻嘻的竊竊私語,說話聲音卻極是敞亮,“哎呀,這就是琮哥兒,果然呢,看著就像個讀書人。”
看著就像讀書人?這不會說話的程度,果然是賈家家生的奴才。賈琮默默吐槽著,表情平靜無比。
“聽說很出息呢,可惜我家小妹大了些,要不然,託了人送到那府裡琮哥兒的院子裡,日後也能當個姨娘呢。再生個一男半女……”
呵呵,賈琮用高冷的冷笑,表示自己的不屑一顧。
“你家小妹也不大,不是說女大三,抱金磚,這才大五六歲,正是好年紀呢。當年珠大爺屋裡那些人,也大差幾歲呢。這樣好的前程……”
“可別說了,前兒我見著她家小妹頭上戴著咱們爺賞的金釵呢,想來已是被老爺受用過了,還怎麼去那府裡?”
“咱們爺收用過了,又能怎麼著?那府裡璉二爺還同大老爺的姨娘不清楚呢。咱們家爺不也是……這受用過了的,才知曉妙處,還怕這嫩哥兒不著迷……”
當著他的面就討論給他戴綠帽子的事,這寧國府也忒不像樣了。
難怪原著中說,家道消亡首罪寧,光看這些大嘴巴下人,寧國府不敗都沒道理啊。
賈琮眉頭一皺,看著賈珍,笑著就問了一句:“珍大哥哥何時學著敬老爺,也慕了黃老,無為而治了。”
賈珍到底是進士的兒子,立馬就聽出了弦外之音了,忙笑道:“你大嫂子這幾日犯了舊疾,蓉兒他媳婦又病了,這府裡也沒人料理,難免粗疏,倒是讓琮弟你笑話了。”
因聽得尤氏不好,家中無人料理,家中下人才如此無禮放縱。
賈琮皺了皺眉,微微一笑,說道:“大嫂子病著,珍大哥哥既要忙外頭的事情,又要照管裡頭,一時顧忌不到,也是人之常情。只是這樣操勞,對珍大哥哥身子也不大好,珍大哥哥也要記得保重身子才是。”
賈琮本來年紀就小,眼神又極清澈,眨巴著大眼睛將這一番老成的話說出來。
直教賈珍是五臟六腑無處不熨帖,暗道賈赦這輩子也不知走了什麼狗屎運,生個賈璉,讀書雖不行,但卻是長袖善舞,精明能幹,生個賈琮,既是少年天才,又這般體貼人意。
再一比較自個的兒子,賈珍頓時咳嗽起來,在風中很有些兒後繼無人的蕭瑟意味。
拜了祖宗,賈琮又去拜了尤氏,尤氏果如賈珍所說,犯了舊疾,一臉病容。
見了賈琮行禮,尤氏連忙命人攙住,掙扎著說了幾句閒話,將送給賈琮的禮取出來,才要命人送賈琮回去。
忽然,外頭驚叫起來,只聽得亂哄哄的哭聲,銀蝶跑進來,拖著哭腔道:“奶奶,可是不好了——”